解释道:“七弦知礼,古琴本身对于礼节、形象什么的是十分在意的,所以一些师姐每次演奏前都会沐浴焚香,换上琴服,这是礼。”
他顿了一下,想起了秦岭取琴时特意以香炉檀香润指再触碰七弦琴时认真的样子。
“这毕竟是师叔的东西,算是个宝物,我借来用……该有的礼节总是要用的,不能怠慢了师叔的好意。”
“这样?”云浅点头:“可是,她也看不见你这样。”
“是给小姐看的。”徐长安说道。
他对于自己这一身纯白的琴服有些不自在,不过不得不说,在家里换一身略显收腰的衣物,的确很舒适。
“嗯。”云浅表示知晓了,虽然继续趴在桌子上,但是手指抬起了一些:“很好看。”
“……”徐长安心想敷衍算是云姑娘给他的、独特的温柔。
不过他特意将一切弄的有仪式感,也是别有理由的。
比如他在暮雨峰上跟着众人学艺,除了想要融入大环境外,还有就是……想着总有一天弹琴给姑娘听。
如今就是检验水平的时候,当然要穿的正式,免得以后回忆起来觉得自己还没有做到最好而遗憾。
还有就是……
徐长安抬起头,看着卸去了力气,像是一团史莱姆似得瘫在桌面的云姑娘,叹息:“天底下不是有以琴会友的说法?听说音律是桥梁,以及知音这个词也值得说道。”
“以琴会……友?知音?”云浅闻言,撑着脸坐起了一些,盯着徐长安瞧。
姑娘想起了。
他以往说过自己是他“知己”,那时候她觉得自己从“妻子”变成“知己”是被降了等级,如今却明白了一些。
这算是她夫君的一丁点小情调。
他这么唤自己也没关系,只要他高兴就好。
于是云浅继续趴在那儿,恢复着体力。
徐长安:“……”
他大多数时候难以跟上姑娘的脑回路,也许可以换个方式,取个巧?
想到这儿,徐长安把自己都给逗笑了。
还知音呢。
就云姑娘这个乏力的样子……
说对牛弹琴肯定是过了,但是也好不到哪里去。
徐长安起身,准备好了一切后盘腿而坐,琴尾平衡,琴首端置于腿处,身子处在一种微妙的平衡中。
只有精习音律的人才明白,琴置于膝盖之上不易平稳,需要人身体各部位力道均衡方可挥洒自如地演奏,所以要求琴人有成熟、扎实的弹琴功底。
他并非是真的学的很差,只是与暮雨峰那些姑娘无法相比。
看到夫君入座,云浅忽然安静了下来,下意识的连呼吸声都放缓了。
徐长安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自坐下后就眯上了眼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云浅看着徐长安逐渐认真的眼神,说不出这是自信还是别的什么,她觉得此时的夫君与以往很不一样,让她移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