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房子的人气早就流逝殆尽了,因为他真的快要记不起曾经在那里生活的日子。
如果连主人都忘了它,它在这世上还有什么存在价值呢?
大概只有院子里那些悬铃木还在自由地生长吧,哦,对了,还有风铃草。
路明非当然不会忘了那紫色的草花,他的爸爸路麟城在一天下班的时候带了一小包一小包的种子回来,父子俩曾在周末折腾着弄了几个陶罐种下这些种子。
那年夏天是他记忆里最开心的一个夏天,风铃草在他们的浇水施肥下长满了窗台,风一吹,紫色的小花就摇摇晃晃。
他逢人便要满脸骄傲地说起这件事,现在想来,那原来不是在炫耀风铃草。
真遗憾啊,后来那样值得骄傲的事再也没有发生了,自从他初中入学后被送到了叔叔婶婶家寄宿,一切就大变了个样。
那段时光仿佛消失了,也只有在这种触景生情的时刻,才会回忆起一点点。
路明非侧过头静静看着绘梨衣的侧脸,看得入神。
吃晚饭之前,他常常和妈妈乔薇尼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家里的掌勺大厨向来都是爸爸,妈妈不会做菜。
恺撒和楚子航光着脚从楼上的浴室下来,只穿着衬衫和短裤,湿润的头发贴着皮肤。
他们拿着干毛巾擦头发,坐在被炉边。
恺撒拿起桌上的仙贝开吃,楚子航也剥开一根巧克力棒。
“各位久等了,趁热吃吧。”锡得尼端上来一个大锅,锅里是炖的杂烩汤,有豆腐,青菜,鱼肉。
还有每人一份煎汉堡肉,米饭味增汤咸菜也有。
汉堡肉是便利店买的速成食品,味增汤是用调料包兑的,咸菜是袋装的。
恺撒从没吃过这样的便利食物,但这种时候能平安地吃上一顿热饭,喝上一口热汤就得感激涕零了,他拿起碗来就是干,一连吃了五大碗。
楚子航也沉默着吃饭,补充消耗的热量。
一锅炖汤和煮好的白米饭一点也没剩下,锡得尼把锅碗瓢盆收好,坐在了被炉桌的一角。
吃过饭绘梨衣打了几个哈欠,咪咪眼睛,头放在木枕上,侧躺在榻榻米上睡了。
路明非找锡得尼要来一张毛毯为她盖上。
四人端正地坐在桌前。
路明非小组的每一个人都一天一夜没合眼了,路明非好歹还是骑摩托过来的,恺撒和楚子航是实实在在跑了大半天,身体和精神上都很疲倦。
“学院在安全港为我们准备了什么?”恺撒看向锡得尼。
“四个武器箱,四个医疗箱,还有一个联系撤退船只用的信号器。”锡得尼轻声说。
“能联系上学院吗?”楚子航问。
“我这边没有主动连线的权力。”
锡得尼从电视机下方的柜子夹层里拿出一个不起眼的木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个黑色的随身听。
“这是校长在一周前寄过来的信号器,如果启动它,就意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