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
楚子航拿出小手电打灯,光柱里是漂浮的灰尘,能看到很多装饰物,圣母像,管风琴,还有十字架和讲经台。
来之前楚子航已经给他们科普过了,这里以前是一座教堂,还曾被政府改装为避难所。
在大厅角落,他们找到了一口铁铸的井盖,锈迹斑斑,刻着德文。
他们合力把井盖搬开,幽深的黑暗里能听到潺潺流动的水声,还有一股下水道独有的难闻气味,潮湿的空气从洞里吹出来。
路明非对这种环境并不陌生,初到苇名之时,就是一个黑暗潮湿的地下水道。
岩壁上长着青苔,滑溜溜的,根本抓不住,在那种地方,伤口只会腐烂发臭,发胀化脓,水会把皮肤泡烂,瘙痒无比,忍不住去挠的话,一抓皮肉就会像是烂掉的泥巴那样掉下来,夹杂着鲜血,像是某种恶心的呕吐物。
那段痛苦的回忆深深扎根在路明非的记忆深处,他至今都忘不了。
他们沿着铁梯来到下水道,电筒照亮了长着青苔的红砖。
中间是水渠,两侧有供人行走的窄道。
顶上垂着某种水生植物,墨绿色如头发丝般纤细,一不小心就被被这玩意挂到脸上,冰凉凉的,像是沾了水的蜘蛛网。
“我带路吧。”楚子航走在最前面,“我记得东京下水道的地图,如果顺利,我们应该能在午夜12点之前,抵达源氏重工。”
“那就交给你了,师兄。”路明非说。
“快走吧,这味道太难闻了。”恺撒捏了捏鼻子。
源氏重工。
源稚生回到办公室,橘政宗也在这里。
“老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海港那边的事情处理完了吗?”源稚生问。
“我刚回来。”橘政宗为源稚生倒上一杯热茶,“去和政府那边打了交道,拿到了一周后的海域封锁权,古卷中记载有神葬所的大概位置,如果记载不出错,我们应该能在2天内把所有可能性较高的地方搜查完毕。”
“但愿吧。”源稚生坐在橘政宗的对面,接过茶杯喝了一口。
“绘梨衣怎么样了,去学校还习惯吗?”橘政宗问。
“她还蛮适应的,这两天她说她玩得很开心。”源稚生笑道,这是最近唯一一个让人开心的话题了,其余的都是“歼灭猛鬼众”,“炸毁神葬所”这种沉重的话题。
“那就好。”橘政宗捋了捋胡须,“不过这段时间结束后她就不能外出了,一定要把她好好保护起来。”
“我明白。”源稚生点头。
“等一切结束后她会获得自由的。”橘政宗说:“在这之前,她绝不能脱离我们的视线。虽然是让她暂时在外活动,但这种紧张时刻,也不能太给她自由了。”
“我们的人一直都守着她,出事情了,第一时间我们就能处理。”
“嗯。”橘政宗点头,“猛鬼那边还没有动作,如果我们能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把一切处理完毕,事情会变得简单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