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一滴滴从刀尖往下滴落。
拔出刀后,他坐在了被炉桌上,王坐下的地方便是王座,长刀是他的权杖,他的瞳孔里亮着金色的光,是倒映的火焰。
隐隐约约,背后传来孩子的笑声,那是欢快的、喜悦的、兴奋的笑声,仿佛心愿得到了满足。
路明非静静地坐着,焰花在火焰幕墙上流转。
他的眸子里,印着一抹悲伤。
见惯死亡之后,内心便不会有波动了吗?
他不知道,但他确实流不出泪来了。
“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有什么想说的你就说吧。”
“不想说也没关系,请你安静地待着,等待一分钟结束。”
攀升的火焰幕墙上调皮地出现一个倒计时,烈焰小鬼咧开嘴狰狞地笑着,尖尖的尾巴挑逗似的摆动,它靠着一块计时板,数字从60开始,一秒一秒地归零。
老人的身体扭曲地抽搐,他的头陷入了地板里,原本是面朝大地的姿势,脖子以下的部位却先一步翻身,脖子呈现麻花状,像是橡皮筋那样转动复原,以一种诡异的姿势站起来。
他居高临下地死死盯着路明非,充满恶毒的恨意和暴怒,这让他的脸变得很丑陋。
“谁允许你站着了?”孩子的声音传来。
老人所站的地方猛地塌陷,他的骨头被压碎,躯体被压入地下,路明非从上俯视着他。
那双眼睛里无悲无喜,平静如湖面,如大海般深邃。
老人讥讽地笑了一声:“那小子真是不知好歹,真不知道你们为什么派一个小小的c级守在这里,我一刀就砍断了他的右手,脚踢在他肚子上的时候,他那副表情,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猪猡!”
他渴望从路明非脸上看到愤怒的情绪,然而什么也没有,路明非只是从上往下俯视着他,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可怜的流浪汉。
“你知道吗,他临死前还在喊你的名字呢,就像是一个被妈妈抛弃的小家伙,我一刀就切断了他的舌头,哈哈哈,哈哈哈!”老人放声大笑,可他依旧看不到那张脸上任何的情绪波动。
他就像是一个演技拙劣的小丑,台上的观众都乏味地打哈欠,大喊退钱。
“你这个婊子生的杂种!害人的祸害!你这只下贱的猪猡、卑微的蝼蚁!”他的表情忽然变了,狰狞而又丑陋,像是地狱里被油锅烹炸的恶鬼,只拿这幅面孔出去,都能吓得小孩子做噩梦。
但路明非只是默默地俯视着他,立着刀,直到计时归零。
楔丸的刀光划过,瞪大眼睛的头飞了出去,他的四肢被斩断,死无全尸。
风吹起路明非的刘海,他轻声呼唤:“路鸣泽。”
“小的在!”路鸣泽笑着,穿着一身侍者的服装,白手套,黑西装,右手挽着白色的丝巾。
“能让锡得尼活过来吗?”
“虽然还是很想要哥哥你的灵魂啦,但上次你问我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了,我没办法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