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的流动忽然变了,风朝着他聚集,虽然仍穿着那身拉面师傅的衣裳,但他高远的像是在远山之巅。
源稚生猛地转过身,某种巨大的危机感在心中汇聚,像是有一把尖刀直刺眉心。
这时,暴躁的灵停歇。
街道外的黑衣人在异变发生时已经把枪口对准了上杉越。
“你过来,和我好好谈谈,其他人都给我出去!”上杉越像是没看到那些枪口,又或者,看到了也无所谓。
源稚生抬起手,示意黑衣人们把枪放下。
上杉越给他一种很危险的感觉,他觉得如果开枪,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
“我觉得你们是该好好谈一谈。”昂热拿出白手帕擦擦手,“这样吧,我给你们做担保,10分钟,你们敞开心扉聊10分钟。”
“如果校长愿意做担保,我可以接受。”源稚生说。
“你呢?”昂热问。
“可以。”上杉越声音低沉。
所有人都退离了这条老街,上杉越和源稚生面对面坐,像是在谈判。
昂热站在一旁拿出一块怀表计时,“开始吧。”
“小子,我问你,你是在哪里长大的。”上杉越幽幽问道。
“我在鹿取镇长大,镇子在深山里。”源稚生说。
“谁把你养大的?”
“我住在一个寄宿家庭,抚养我的是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有没有提到过是谁把你寄宿过来的?比如由衣、千代子、多鹤、芳子、富枝.”上杉越一口气说了十几个名字,还拿着本子在上边用黑笔写下,递到源稚生面前。
他抿抿嘴,似乎有些忐忑不安。
“这些人我一个都不认识,也没听过她们的名字。”源稚生摇摇头。
“真没印象?”
“没印象。”
“不行!你和我去医院一趟,做个亲子鉴定!”上杉越抓住了源稚生的手腕,“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你到底是不是我儿子,检测一下就知道了!”
源稚生皱眉,甩开了上杉越的手。
他觉得这个老人简直是无理取闹,神就要苏醒,东京数以千万计的居民面临危机,这家伙却非要和他演一出家庭伦理剧。
这样的人是他的亲生父亲,真是一种耻辱!
“我是你儿子这件事重要么?就算我是你儿子又怎么样?又能改变什么?过去十几年里你为我做过任何一件父亲该做的事情么?我们之间除了血缘关系以外难道还有别的感情么?”源稚生把一连串的问题甩到上杉越的脸上。
上杉越被怼的哑口无言。
这些问题让他止不住去想,这些年源稚生是怎么过来的?谁在照顾他?他吃没吃过穷困的苦?有没有被人欺负过?走没走过弯路?有没有爱上什么女孩?从山里走出来又是怎么当上大家长的?
他张开嘴,却只能沉默。
他不得不承认源稚生说的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