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么?
妈妈是不是还烫着大波浪的卷发,穿着最时髦的潮服,走起路来风风火火?
他像是害怕自己忘了那两个人长什么样子,从怀里又拿出那张合照,看了一眼。
绘梨衣凑了过来,指着路麟城喊“爸爸”,指着乔薇尼喊“妈妈”。
她知道路麟城和乔薇尼是谁,就是他们让路明非降生到这个世界上。
昂热收起了望远镜,看了一眼燃料表。
“燃料不够了,我们得停下来加燃料。”他将气垫船停在一处凸起的丘陵脚下。
“我去吧。”路明非下船,帮忙把脚下踩着的油桶带下去。
船舱里备用的油桶,这是最后一桶了,储物仓里还有两桶,倒是不担心燃料耗费殆尽。
冰刀般的寒风切割到脸上,周围真是冷极了,冷空气把一切都冻结了,远处大片的冷杉和落叶松林都被冻成了冰雕。
好在背后的气垫船还是温暖的,它没有熄火,以免再启动时还要预热,水蒸气弥漫在路明非的身边形成一个温暖的气罩。
楚子航也下了船,准备取一些食物和水。
路明非往燃料箱里灌油,楚子航打开储物仓,用塑料袋,装着四瓶矿泉水和一打压缩饼干。
“路明非你对爸妈有什么印象么?”楚子航问。
“我妈妈和师兄的妈妈不太一样啦。”路明非想了想说:“她的性格嗯.比较强硬吧,我小学的时候,要是作业没做完她就不让我吃饭。”
“至于我的爸爸.他就是黑脸红脸里的红脸,负责帮我说好话,不过通常来讲,我们两个是拗不过妈妈的,家里还是妈妈说的算。”
“听起来他们都很爱你,虽然方式不太一样。”楚子航的声音透过寒风。
“我是他们生的,他们不爱我爱谁?”路明非笑笑:“师兄的妈妈也很爱师兄啊,我看伱每次出门,苏阿姨都要过来亲亲你的额头。”
“妈妈总是把我当成小孩子。”楚子航说。
“不管你多大,你都是她的孩子啊,你可是她怀胎十月生出来的。”路明非耸耸肩:“师兄做这一行不会害怕么?怕有一天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妈妈?”
“会啊。”楚子航的声音很低:“所以每次回家,我都很珍惜。”
“你有没有想过放弃对奥丁复仇?”路明非抬起头,注视着楚子航的侧脸。、
楚子航摇了摇头:“我逃过一次,不会再逃第二次了。”
路明非轻叹一口气。
这个男人为了复仇付出了太多,他的身体因为无节制的暴血,已经处于危险边缘。
要是路明非提前知道昂热会叫上楚子航,一定会让校长换一个人选。
的确,有师兄在,会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任何事交给他,你都会觉得很可靠,但这种可靠是他拼了命换来的。
他沉默寡言,你永远不会知道,他为了完成目标,付出了多少。
一旦你知道了他的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