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璜还在他的房间里。
“我有件事一直想问你,”她听见翘翘天翼吞吞吐吐地说,“关于你的角……它们曾经受过伤吗?”
雅莱丽伽摸了摸角上填补空洞的位置。她有点意外翘翘天翼会发现这个小小缺点,或许那是天角者对于结构和材料的敏感所致。
“我有一个不太礼貌的前情人。”她说,“他用铁链穿住我的角,把我关在一个监狱里。”
翘翘天翼肉眼可见地气愤起来。
“他竟然这样对你?”她嗓门宏亮地喊道,不自觉地恢复了贵族口音。
“他很容易失控。”雅莱丽伽不带偏心地评价道,“以及,不太聪明。现在我已经完全摆脱了他,只留下一件纪念品在身边。”
“你何必还留着他的东西!”
“我得正视自己的错误,而且那东西本身是好的……我觉得那确实是样值得珍惜的宝物。”
雅莱丽伽还没给翘翘天翼看过那柄弯刀匕首。她觉得不妨给她这位真诚的新朋友瞧瞧,但在她来得及把刀拿出来以前,翘翘天翼的鬃毛忽然间耷拉下来。
“噢,噢——”她说,“我理解了……这确实是个没得选择的事,是吗?用我们老家的话说,生命是被春风与鸟翼送来的,它们不能由自己选择落处。不管怎么样,你有了一个孩子,而且你也愿意抚养他,我想他不会越来越像他的父亲的,对吧?如果仔细瞧瞧,我觉得他是有一点像你的。”
雅莱丽伽意识到这里头产生了一个怎样的误会。她感到好笑,同时又有点恼火——自然,不是针对她这位一无所知的朋友——但她和底波维拉尔当然不会有孩子,也许她在生命终结前也不会有了。
她打算澄清这个误会,以免翘翘天翼在更不安全的场合说出这些话。
“他不是……”
一直被她握在手中的瓶子轻微地震颤起来。雅莱丽伽的余光扫了过去,看到那只探蛾在凶猛地撞击瓶壁。它那带着细纹的翅膀正散发出浅绿的荧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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