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刹那间,罗彬瀚感到似曾相识。他见过这个表情,但不是在周妤脸上,而是在更近的时候。就在不久以前,雅莱丽伽不就用类似的神情看过他吗?就好像她为他感到难过似的。而陈薇,或许是因为少了双诉说情绪的眼睛,显得更加遥远和客观。她真像个目睹一场悲剧演出的观众。
罗彬瀚为这个念头发出几声模糊的咕哝。连他也不清楚自己是在抱怨什么,无怪陈薇疑惑地请他再说一遍。
“你的眼睛,”罗彬瀚说,“就……你知道自己的眼睛很特别吗?”
他是在说完这句话以后才发觉它多么愚蠢和别扭,但那的确就是他脑中所思虑的事情。而陈薇好似早已知晓他的感受。她微笑的样子仿佛已经习以为常。
“眼睛……或者说视识,对我来说有点像是胎记。你们有那种传说吧?胎记是和前世关联的记号。”
“而这是真的?包括我肚子上的一颗痣也是?我一直觉得它长得有点像只壁虎。”
“那是两回事,罗彬瀚。一般来说,陷阱带的浪潮是不足以产生太明显的约律现象的。对你们来说,不必把无法证明的事太放在心上,这样应该更有利些。”
罗彬瀚只能表示自己非常遗憾。他本来相信自己肚子的痣是从屁股附近慢慢游过来的。陈薇用她那双“前世信物”略略看了罗彬瀚的肚子一眼,非常确信地否决了他的理论。
“你的眼晴是能透视怎么着?”罗彬瀚有点不服气地问。
“非要这么说的话也可以,不过并不是你想的那种透视。我能看到的是一种更概念的东西。用你们这里的字眼来形容的话应该是……”
“道?”罗彬瀚说。
“是‘法’。”
谷畮/span罗彬瀚耸耸肩膀,脑中只浮现出一片平坦而光亮的头皮。他识趣却不太真诚地恭维道:“这和你的绰号挺搭的。”
“那个也是两回事,罗彬瀚。‘法剑’这个称号其实并不属于我,而是我师父过去所使用的一种技艺。因为现在他已经不再使用,而我也是这门技艺唯一的传人,所以就以此来作为呼名使用了。”
“明白了。”罗彬瀚说。但他也承认自己可能不是完全明白。
“我和荆璜来自于同一个国度,这一点你应该知道吧?如果不考虑派系问题的话,我们两个姑且算是同门。不过事先说明,除了师父的剑法以外,我没有学过其他的术法,也没有正式被记为教派内的弟子。所以我不能算是山中人的一员。”
“但你为什么不学?”
“因为我是被赤县所拒绝的——并不是山中人拒绝我,而是那个国度本身不接受我。”
“你是说,土地?”
“这么理解也没错呢。就是这么一回事。就像别的古约律不能轻易地离开故土,我则是刚好反过来,要尽量避免返回故土的类型。”
“那对你有害吗?我是说,除了你不是山中人以外,还有别的麻烦?”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