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句话叫做法不责众。
今天真要抓了几十、上百个民众,他们明天就会被舆论骂个狗血淋头,甚至成为替罪羊。
一个月十几块薪水,玩什么命啊,再说了,他们这些人何尝不痛恨行事嚣张的日本人呢。
听说庐沟桥枪一响,日本浪人就杀了几个北平巡警,照这样发展下去,他们也及及可危。
于是一方跑得快,一方有意放水,很快乘客们便一哄而散,左重顺着人流走出了出站口。
“先生好,坐车伐?”
一个身穿蓝色布衣的车夫拉着洋车笑眯眯的凑了上来,用半生不熟的沪上话问了一声好。
“恩,法租界巨来达路。”
左重轻声说了几个字便跨到了洋车后座,坐下后闭上眼睛不再说话,身体似乎有些疲倦。
车夫见客人不愿多说,弯腰抬起车把将车头换了个方向,顺着马路向着法租界快速跑去。
一路上,沪上的繁华依旧,根本没有被中日冲突影响。
奢靡的爵士音乐在街头飘过,卖花的孩子光着脚四处叫卖。
小姐太太们继续描红画眉,佩戴着亮闪闪的首饰招摇过市,一切如同战争开始之前一般。
衣冠楚楚的先生们同样不忘绅士风度,穿着笔挺的西装,手握文明棍昂首挺胸悠然走过。
只有从华界到租界的路口,多了几个懒洋洋的法国士兵假装在检查,其他什么都没改变。
洋车顺利通过哨卡,又过了十几分钟,终于来到了法国人在沪上的核心控制区巨来达路。
“车钱,不必找了。”
随手递出钞票,左重拿起行李扶了扶帽子钻入一条里弄,丝毫不关心身后是否有人跟踪。
他在复杂的巷子来回穿梭,许久后走进一家叫做云客来的小旅馆里,做完登记顺利入住。
仔细将屋内检查了一遍,他点燃了一根烟坐在了桌子前,眼睛看向大门耐心等待着什么。
这一等便是半天,直到天色渐黑的时候,房门被人轻轻敲响,一个温婉的女声随即响起。
“先生晚饭要吃点什么?”
“我看看菜单,门没锁。”
左重闻声语气正常的回道,这个时代的旅馆提供餐饮很普遍,饭菜价格便宜也比较卫生。
听到他的回答,一人推开房门进入了房间,顺手关门后快步来到桌子前,抬手敬了个礼。
“副处长,邬春阳和外面的弟兄检查过了,您身后没有问题,这里目前很安全,请您放心。”
“恩,很好。”
左重瞄了来人一眼,笑呵呵说道:“逸君,你们昨天分批来沪上,路上没有出什么问题吧。
邬春阳拉洋车的技术是越来越好了,等将来打败了日本人,这小子去开家车行不成问题。”
他开了一句玩笑,接着脸色勐的一变:“说说任务的进展吧,这次的行动,委员长很重视。”
“是,副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