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春阳和归有光同时怒喝了一声,苟东西好大的胆子,竟敢说出这样的话,这是拿他们两个当死人吗。
下一秒,两人就一起走到牟志业的面前,准备请这家伙尝尝拳头的味道,给对方一个教训。
“春阳,有光。”
审讯桌后的左重出言制止了两人,起身走到单向玻璃面前看了一会,接着转身对牟志业伸出两根指头。
“牟处长,左某在国府情报系统工作了七八年的时间,这么多年我只学会了两个字,那就是规矩。
知道你的长官为什么不跟着进来吗,因为他知道这样的问话没有结果,可他为什么又要请我来呢?”
左重包含深意的看了看牟志业,惋惜的摇了摇头,随即不等对方回答,再次提高了声音。
“答案就是你,我来猜一下,他是不是告诉你,只要你能问出某些事,其它的事情不用管,他会为你撑腰。
或许他还向你许诺,此事结束之后帮你成为正式处长,恩,对了,他肯定提到了陈部长,我说的对不对。
但他有没有告诉你,作为军统的副局长,只有委座和军韦会有权对我做出处置,知道以下犯上是什么罪吗?”
以下犯上。
听到这四个字,牟志业打了个激灵,他当然知道那样会有什么结果,进监狱都算是轻的,闹不好要掉脑袋。
可想起徐副局长说的那些话,他又有点不甘心,人一辈子有几次一步登天的机会,自己必须抓住。
深深吸了一口气,牟志业准备跟审讯室里的中统特务下令,将除左重之外的军统人员全部赶出去。
“副局长。”
没等牟志业开口,外面这时走进来一个军统小特务,向左重敬了个军礼之后与邬春阳附耳低声说了些什么。
邬春阳听完摆摆手让对方出去,快步来到左重身边,同样以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音量小声汇报。
左重一边听一边点头,最后回到了审讯桌坐下,抱着胳膊打量了牟志业片刻,缓缓张开了嘴巴。
“牟志业,湘省岳阳县人,30岁,家中有孀母一人,自小生活贫苦但异常聪慧,靠着乡邻和亲戚的帮助读完了高等中学。
毕业以后做了几份工,于民国二十四年加入湘省党部调查室任调查员,一年后升为调查室股长,负责追查异己份子。
曾多次带队破获湘省的地┴下党组织,抓获了对方多名重要人员,但是一直没有得到升迁,直到今年年初被调来山城。
听周围邻居说你事母极孝,我最欣赏孝顺之人,所以多嘴提醒一句,你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很不容易,要学会珍惜。
我的人亲眼看到你的母亲在家中为你缝制冬衣,多么善良和伟大的母亲,你可千万不要让老人家白发人送黑发人哪。”
他慢悠悠的将牟志业的资料报了一遍,还好心劝了劝对方,至于对方听不听,那他就管不了了。
总有些人觉得只要敢拼命就会有收获,但残酷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