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再一次踏进寂静号的舱门,罗彬瀚始终没对荆璜的问题表示出任何明确的感想。在那期间莫莫罗倒是和他说了许多,并热情地表示出去梨海市观光学习的意愿。罗彬瀚含糊其辞地应对着,频繁留意到荆璜向他射来的锐利视线。
他假装没察觉地问:“那两个人呢?”
“在和那个天天要账的老阴逼讨论什么吧。”
“你们在我出去后又谈了啥?”
荆璜硬邦邦地转开了脸。这问题显然不在回答范围内。罗彬瀚也没觉得失望,不过得承认他把气氛搞得有点僵。作为补偿,他抓过在旁边走得叮叮当当的星期八,开始对她进行严肃的安全教育。
“不许抓娃娃头,知道吗?”他对她警告道,“你怎么知道那些脑袋不会咬你?万一抓坏了那金毛不得要账?你有钱赔吗?”
星期八伸出手说:“抱抱。”
“抱抱也不行。”
“荆荆。”
那也不是个有诚意和悔意的表态。不过罗彬瀚还是决定宽容地对待她。他拍拍她的脑袋:“至少你晓得应该找谁要钱。”
荆璜阴恻恻地看了他们一眼。绝非善意,但最后什么也没说。
罗彬瀚怀疑他不过是暂且按捺,等着下一个正当合理的发泄时间。然而他们回去的路上却很顺利,没有出现任何一个黄金守护者,或是机器人,或是蜥魔与异星女郎。考虑到他们来时的盛况,罗彬瀚以为那显然是法克或赔偿金起了作用。他甚至觉得没准法克在他们抵达前就预缴了一部分,使他们得以热闹却轻松地闯到伊登眼前。不过现在他又起了新的疑心:假如无远是个能真正意义上禁止它的成员自杀的地方,而理由是为了阻止资源浪费,那是否意味着它也不会承认一个神仙和它的成员有血缘关系?它会批准这笔费用申请吗?诚然他也曾用手机转过账,替他堂弟补上在夜店打人造成的损失,从未叫他那个暴力倾向严重的大伯知道这件事。可是一个超级文明的超级电脑不该有些更高明的控制方法?监管到每一个企图给它造成资源损失的危险念头?或者呢?有什么理由足以说服它支付这笔钱是划得来的?
他思考着这个问题,直到踏进一个面目全非的舰桥室。整个空间都变成了白色,脚下流淌着河水似的云雾。所有的椅子都像虫茧般悬吊着,桌子则像从地面生出来的冰块柱垒成。本打算享受心灵港湾的罗彬瀚当场拔出枪来,差点就冲着浑身漆黑的∈一通狂射。
“你回来了。”∈哭哭啼啼地说,“我们的舰桥室变成这样是为了纪念我的一个朋友。全世界最好的凡赛在今天去世了。”
“谁是凡赛?”
“我们温室里最棒的食虫草盆栽!它曾经破了这条船上的最快生长记录!”
“狗屁。”罗彬瀚说,“温室是你控制的。如果有哪一株植物死了,那就是你杀的。我现在就逮捕你这个反盆栽分子。”
“不不不,我是无辜的,无辜的!你们走后这船曾经变成以太船,懂了?我被关掉了,打包封进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