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露出来的下牙床,在她张开嘴的一瞬间,流出一团透明的液体,不知道是唾液还是什么。
在床头柜的一侧整齐摆放了几张干净的白色毛巾,颜骏泽立刻拿了一张,凑过去,轻轻在安拉贝尔的下巴和嘴角擦了擦。
擦拭的过程中,他一直没有乱看,只是目光盯着下巴和嘴,其实是实在不想看见安拉贝尔这整张脸。
擦拭嘴角的时候,还能听见安拉贝尔从喉咙中发出的无意义的声音,就如有口痰堵在那里,无法咳出来。
颜骏泽尽量让自己不去想其他画面。
将擦拭的毛巾放下,抬起那碗明显已经冰冷的黏稠的黄色浆糊,看向安拉贝尔:“这药……已经冷了。”
安拉贝尔的嘴始终是张着的,似乎就在等他喂自己。
颜骏泽没办法,舀了一勺“浆糊”,传来一股古怪难闻的气息,随后对着那张着的嘴送了过去。
安拉贝尔一口含住勺子,等把那“浆糊”吞咽下去后,这才重又张开嘴。
颜骏泽把勺子拿出,哪知勺子上满是悬液,从安拉贝尔的嘴里拖出来,他后退一步,悬液拖了半米长才断开,滴落在床沿和地板上。
颜骏泽赶紧又拿起一张干净的毛巾擦拭床单。
然后又舀了一勺,送到安拉贝尔嘴边。
安拉贝尔张开嘴又吃了一口,勺子拿出来时,再次拖了一些悬液出来,颜骏泽又将床单擦拭了一遍。
准备喂第三口时,安拉贝尔不再张嘴。
“只吃两口?”颜骏泽有些纳闷。
不过既然对方不张嘴,他就将金属碗放在了床头柜上。
打开了床头灯的这边正好靠墙有一张木椅,颜骏泽把它转过来,坐了上去,脸上适当的摆出一副忠于职守的样子。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有些不自在了,因为安拉贝尔是面对着自己的,那被灰膜覆盖的眼瞳还好说,但突出来的另外一只眼瞳却是死死的盯着自己。
这只眼睛一直没有眨动,仿佛根本不会酸涩。
被对方盯了片刻,颜骏泽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在这种目光下保持那副乐意效劳的神态,他干脆一伸手,把床头灯给关了。
周围陷入黑暗,虽然不是完全的黑暗,但至少看不见了对方那死鱼眼,心里轻松了很多。
在黑暗中坐了片刻,被人一直盯着的感觉消失,不过前方这张床上却想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安拉贝尔正在翻身。
能够看见床面微微拱起,毛毯在蠕动的黑影。
但颜骏泽此时却忽然有了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他不知不觉把手再次伸到床头灯的开关位置。
眼前的床面已经不再蠕动,窸窣声也没有传来,似乎已经回归平静。
但颜骏泽心里的不安在这一刻反而更加强烈,他不再犹豫,啪的一下打开了床头灯。
就见安拉贝尔那扭曲的四肢撑着床面,整个人趴在床上,将脊背上的毛毯顶起来,脑袋对着自己的方向,一只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