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一缕缕酒香、脂粉香从门窗里散出,便是冬日的寒风也要退避三分。
“……本部堂才离开半年。”
夏洛荻被封琰牵着下车时,心情甚是难受,她在任时着力整肃京城这些灰色地带,弄得满朝官员只敢在家里和妻儿摇骰子玩。
这才离开半年,这些小坊市便又开始故态复萌,刚才路过旁边的酒坊时,就瞥见几个吏部的官员在那喝酒划拳,好不自在。
封琰自然也瞧见了,一面给夏洛荻裹紧了斗篷,一面随口道:“现在还不行,正当年末清算、发饷的时候,还用得上他们。明年春闱后,自会选上来一批新人,届时就将这些尸位素餐的冗官处置了去。”
“嗯。”夏洛荻自然也晓得大魏官场的整顿是循序渐进的事,天晓得刚接手过炀陵城时,这城里到底有多少妖魔鬼怪,扶持成如今这么个清朗繁盛的气象,已是皇帝的班底呕心沥血的结果了。
言罢,便早有等待在此的人迎了上来。
“主公。”便衣的暗卫偷着行了个礼,道,“前面那家‘砗磲阁’,下两层是酒楼,上两层是赌坊。听说还有个秘密的法会,每月中旬一聚,上个月没开,这个月十五……也便是今日,想必跑不了。”
“何以见得?”
“发现了许多手上戴着红线的人,刚截下来一个。”
见暗卫呈上的红线手绳,夏洛荻一眼就看出来,那正是赤狐山红线庙的手绳。
原来不知不觉,这红线娘娘早已把傀儡线织进了炀陵里。
夏洛荻不禁愤懑:“本部堂三令五申,京中及京畿诸道不得以三教外之邪道巧立名目哄骗百姓,而今竟能这般明目张胆地开在天子脚下,看着架势,没个一年半载必定成不了这般气候,负责南城巡检的各司当以失职论罪。”
暗卫小心翼翼地提醒道:“娘娘……夫人,您已经不是部堂了。”
夏洛荻对着封琰指使道:“那你说。”
封琰:“今晚随便去敲醒哪个御史,叫他熬夜写个弹劾折子,明天早朝去弄巡检司。”
“……末将遵令。”
暗卫得令而去,夏洛荻终于气顺,同封琰一道进了前面的砗磲阁。
这“砗磲阁”门脸不显,上了二层酒楼后,却是内有乾坤,往三楼的门口人来人往,时不时有赌鬼从楼上被撵了下来。
“你当这是什么地方,没个仨瓜俩枣的敢来砗磲阁赌钱,晦气!”掌柜的是个一身珠光宝气的老板娘,待收拾完一个欠钱不还的赌棍后,迎头便见得一对引人瞩目的男女上得楼来,便立马换了副笑脸迎上。
“贵客是生面孔,不知是吃酒还是玩乐?楼上还有异邦的花牌雅间,可要开一间玩玩?”
封琰刚要说话,就被夏洛荻扯了衣服,抓着他的衣角擦红了眼睛,装模作样地道:“那个……我们听家里的长辈说,这里有个什么法会,灵验的很,想试试求神问卜。”
老板娘目光微动,大约是嫌他们的容貌气度过于出挑了,眼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