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什么事,但昨日内阁议事时,户部聊到这半个月进京的外地散户比往年多了一万多户,也就是少说有一万人在大理寺周边围着,就等着看秦姝被铡她此番一旦活着出来,其结果你可以往大了想。”闻人清钟说完,就闭上了嘴。
夏洛荻眼底一沉,道:“薄有德凭什么?”
查不出案子是小事,甚至他被贬官也是小事……但散播谣言、纠集百姓冲击衙门,这事若是被发现了,那他的官位可就彻底保不住了,不止保不住,还要被问罪。
他一家美满,和秦家无冤无仇,一个秦不语,值得他这么做?
闻人清钟指了指自己的嘴,夏洛荻作势要烧他头发,他才正经说道:“大多数人突然做出不寻常的事,要么背后有利益,要么背后有胁迫,你猜是哪种?”
夏洛荻当然晓得官场里最大的利益就是顺风顺水混日子且不做出头鸟,薄有德都到了这份上了,显然不是为了利益,极有可能是有人拿住了他的把柄要挟他,一定要把秦姝的案子做死。
薄有德是今年中秋后才进京为官的,吏部的折子并不难找。
夏洛荻扭身翻开一叠还未曾落灰的吏部折子,从上面抽出几本,随便翻了翻就找到了薄有德升迁为刑部尚书的调任折子。
“年五十七,曾任宁州通判,后知任潞洲知州……潞洲。”
潞洲前一任知州,正是她的老师。
夏洛荻有一瞬间失神,闻人清钟道:“文官想拿捏一个人太简单,任上留个大纰漏,等着下一个上任的愣头青一脚踩进去,那个人还不是任自己摆布?”
“……”
“公审结束之前,你大可以慢慢想。”闻人清钟摆了摆手,道,“我先走了。”
“慢。”
闻人清钟步伐一顿,回头望向夏洛荻。
对方眼里并不是恐惧与茫然,而是极端的冷静。
“老师当年为何要逐你出师门师门?”夏洛荻定定地看着他,“真的是因你过于轻狂吗?”
“轻狂?”闻人清钟的脸逆着光,看不分明神情,深吸了一口气,方道:“为能臣者,当御君王为器……这句话,可不是我说的。”
“老师不是这样的人。”
“那是你眼中的老师,不是我眼中的。”闻人清钟道,“你可以学我昧着良心想想,大魏丞相,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夏洛荻哑然,她终于想明白了自己到底错过了什么老师待她恩重如山,赐她新生,给她报仇的机会,这份恩情太重,老师的光芒又太盛,以至于她根本看不清那个为自己遮风挡雨的人到底是何种面目。
乐修篁出身书香,家无薄田,身无妻儿,这么多年以来,一腔热血都报给了这片江山,他绝非是为了他人口中的虚名,而是心中就是这么想的。
一个没有人欲的圣人,他想要什么?
待你报得家仇,你想要做什么?
我不知道,老师想要什么?
有生之年,愿见山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