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呼吸。
“莱茵,呼叫莱茵!”莎卡拉尓的声音从他的衣兜里响了起来,天知道我第一次觉得她那女鬼的声音如同天籁,“把德萨罗带来,这只人鱼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发了疯,我命令你现在就把他带来,停止审讯!”
“看来对于你的条件,你的上司让我暂时没法答应。”
我的声带发着抖。
托莎卡拉尓的福,我侥幸的从莱茵的魔爪中脱离,在被重新送回底舱时不禁产生了一种如获大赦之感,双腿都有些发软,犹如踩在虚空中飘飘忽忽,神智也如虚浮天外,满脑子都在回想着我温暖的家,我父母的饭菜,在大学里度过的激动人心的岁月,我亲爱的同学和老师,那些都将成为一场梦,宛如碎成粉尘消散风中。
我的魂魄如同被从体内抽出来,心里空落落的一片,躯壳脆的像一层冰面,走起来能听见裂开的声响。
我一语不发的被带到莎卡拉尓面前,她冷淡的扫过我手腕上的勒痕,拿出钥匙为我打开,轻描淡写的说道:“刚才我在监视器里看见这只人鱼在自残,劳烦你好好安抚他的情绪,小德萨罗,还有,你需要给他喂食,他拒绝吃任何东西。我们得保证他活着。”
说完她递给我一个装满沙丁鱼的小桶,冲我虚假的一笑。
我沉默着把它接了过来,又沉默的踏进舱门里。待视线随着舱门关闭而清晰起来后,我才反应到莎卡拉尓说的那个词——阿伽雷斯在自残。
在看清他的模样的时候我手哆嗦了一下,桶差点掉到地上。他的手腕不再像之前那样被悬吊在头的两侧,还是降到了肩膀,锁链竟被他拉扯得从顶上的金属齿轮里脱了轨,而他的双手手腕上被卡出了几道深深的凹陷进去的白色伤痕,他的皮肉外翻着,蓝色的血液凝结的像如同两幅腕套般,厚厚的积压在手铐之间。
“desharow…”他的眼睛在斑驳的发丝里紧锁住了我,手连带着锁链又狠狠挣动了一下:“e…我……”他生涩的吐着俄罗斯音节,似乎竭力想表达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组词造句。
我忽然意识到他是因为听见了我和莱茵的全部对话,是想借助自残挣脱出去,这个念头趋势我朝着水里趔趄了两步,失魂落魄的环住了他健壮的身躯,手陷入他浓密的的发丝里紧紧抓住,又闭着眼埋在他的颈项,鼻子深深嗅着他的气味。
☆、
……………………………
“阿伽雷斯…”
我嘶哑着嗓子念着这个称呼,拥着的身躯那么结实伟岸,像一块足够支撑我的礁石。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变得这样依赖这条我本该痛恨的人鱼,可我也不想弄明白了,我只想紧紧拥着他,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填补心里巨大的裂缝。
阿伽雷斯垂头挨上我的脸颊,舌头舔着我的鬓角,并用唇齿轻咬着我的脸,充满了安抚和宠溺的意味。
水珠顺着我的颈项淌下来,沁入骨髓的凉。
奇异的是我并没有感到什么不自在,被岩浆灼烤的心好像被忽然冷却了,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