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蒋应辰脸皮一僵,亏得是低着头,没叫人看出不对来:“草民胎里边带病,身体一直都不算好,有心下场参与科举,却也一直未能如愿。年前时日府里边请个名医,可算是见好了。”
“也是。”嬴政道:“朕也知科举熬人,接连几日下来,铁的身子也要垮,更别说你自幼体弱。”
如此说着,他神流『露』出几分爱才之意:“本朝设置科举,本就是为朝廷选拔人才,你既不乏文,又有海纳百川的胸襟,正是朕需要的青年俊彦啊……”
蒋应辰听他问起科举功名之事,原本还满心忐忑,听到此处,却是难掩欢欣,异常激动,千般准备、万般筹谋,为的不就是这一日吗?
当即便一掀衣摆,跪地谢道:“陛下谬赞,臣愧不敢当!”
鄂国公在侧,也笑道:“蒋国公若见今日之事,九泉之下也能含笑。”
嬴政欣慰颔首,脸上却显『露』出几分迟疑之『色』,很快又释然道:“只是本朝科举取士,向来尊奉公允,朕虽有意授予你功名,加以重用,却也不欲因此使你遭天下人非议,这样吧,朕当场考察你一二,走个流程,也叫天下人心服口服,如何?”
蒋应辰听得心头猛颤,但觉一股燥意自脚底涌上,直冲心肺,甚至于忘记了鄂国公再三交代过的规矩,抬头向皇帝在上首看去。
这位皇帝正当盛年,尊严若神,穆穆有天子容,腰间佩剑,威势赫赫。
四目相对,蒋应辰心中大惧,慌忙收回目光,甚至于忘推辞考察一事。
等回过神时,鄂国公却已经哈哈大笑起来:“这个法子好,陛下向来恪守法度,难得肯为人破例,又为应辰想的这般周全,更是一片苦心——应辰,还不谢恩?!”
谢你麻痹谢!
蒋应辰心慌意『乱』,仿佛回到了期末考试作弊被老师发现的的前一瞬,脑海里拼命回忆着原身为科举所做的那些准备,温书背诵记笔记,奈何他长久没有翻过,这时候陡然去想,脑子里边就像是蒙一层雾似的,灰蒙蒙的看不清楚。
那边嬴政已经欣然一笑,开口问道:“诗曰:嘉乐君子,宪宪令德,宜民宜人。受禄于天。保佑命之,自天申之。作何解?”
蒋应辰:“……”
蒋应辰慌几乎要哭出来——这都是些什么?!
本朝立国几代,坐在这儿的几位重臣要么起于科举,曾经是当年的三甲,要么出于钟鸣鼎食之家,四书五经也是耳熟能详,饶是鄂国公这样的武将,当年也是科举入仕的。
这群人围成一圈围观皇帝考察这位近来声名大噪的子,原以为陛下会出个难题,都铆足劲儿竖着耳朵等着听,没想到问的居然是这样基础的问题,院试上也稍显简单。
错愕之余,又不禁失笑:“陛下果真爱惜蒋郎。”
再转头去看蒋应辰,却见后者跪在地上,面颊涨红,嘴唇嗫嚅着,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鄂国公急了,恨不能过去踢他一脚叫他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