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贵,他见过世态炎凉,明白人心险恶,也知道这些年父亲东征北战的确是把脑袋挂腰带上出去拼命的,他有能力稳定后方,也能使得老臣们信服。
若非栾正焕喜新厌旧,再加上后宫妃嫔们在他耳朵边上吹风,早就该册立栾安国为皇太子的。
高祖想到这儿,便召了内侍来“去传皇长子来。”他要试一试栾安国成色。
内侍应声而去,几位尚书的议事声稍稍一停,旋即又继续唇枪舌剑起来。
不管怎么说,皇帝愿意让皇长子接触政务,总归是件好事。
栾安国今年十七岁,因为还没有大婚,所以未曾出宫开府,内侍匆忙前去宣召,不多时,便带了人来。
高祖定睛细看,不禁暗赞一声“好小子!”
栾安国是个肤色微黑的英武少年,肩宽体健,身形匀称,虽然还未完全长成,但已经能看出成年后高大健壮的体态,行走时的神态意气都带有一股流畅的矫健与从容。
高祖看得满意,空间里几位皇帝也暗暗点头。
嬴政想起了奉诏而死的扶苏,刘彻想起了兵败自杀的刘据,李世民想起了年少时意气风发的长子李承乾,朱元璋则想起了早逝的爱子朱标,一时间默默无言,皆是暗自感伤。
栾安国入内之后便向父亲行礼,口称陛下,旋即又向几位老臣致意,言辞谦逊而和善,令人有春风拂面之感。
高祖颔首,却不多说,只一指旁边座椅,吩咐说“你也在这儿听听。”
栾安国也不多问,应了声“是”,便默不作声的在父亲身边坐下,聚精会神的细听几位尚书谈事。
如此一直到了午间时候都没停下,几位尚书慷慨陈词,各抒己见,栾安国也听得出神。
高祖手里边端着茶,原是准备喝的,听到精彩处却给忘了,待回过神来之后,便见有个内侍正在门外徘徊,似乎是犹豫着该不该入内打断。
唤了人入内一问,那内侍忙道“皇后娘娘在重华殿设宴,皇子公主们也都到了,左等右等都不见陛下,便打发奴婢来瞧瞧。”
高祖这才想起这一茬来,看眼时辰也的确不早了,便起身向几位尚书笑道“朕昨日便同皇后约定好今日在重华殿行宴,因是家宴,便不请几位同去了。”
几位尚书多是旧臣,言语间十分熟稔,说笑几句之后,纷纷起身告退。
高祖坐了一上午,有意活动一下筋骨,便不曾乘坐轿辇,而是步行往重华宫去,栾安国落下他一步,紧随其后,侍从们相隔一段距离在后边跟着。
高祖语气闲适,好似在外春游,问栾安国说“听出什么名堂来了吗?”
栾安国道“海内虚耗,户口减半,须得与民生息,恢复国力。”
高祖有些欣慰,拍了拍他肩膀,说“走吧,你阿娘还等着我们呢。”
栾安国称“是。”恭敬而失之亲近。
高祖眉毛为之一挑,却没说话。
栾正焕有五子七女,儿子中以栾安国年龄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