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便往宫中去了,直到此时都未出宫?”
吕夫人听得两股战战,站不住身,跌坐在地上,白着脸道:“不,不会吧?”
“不会?”吕家家主笑的凄凉:“天威难测,你以为是在说笑?当今大权在握,生杀予夺不过一念之间,你若肯自行了断,事情便小一分,对儿女母家的影响也小一分,若是不肯,届时当今下令处死,到时又该如何?你可能进吕家家庙?儿孙日后如何祭祀于你?你母家早已衰败,又出了你这样被天家厌恶的罪妇……我言尽于此,你自己去想吧。”
他慢慢站起身,打开门走了出去,徒留吕夫人满身冷汗、苍白着面孔坐在书房中战栗不已。
吕家家主没四处乱走,只是往花园里去坐了坐,昨晚下了一夜的雨,桃花凋零,落英缤纷。
这个春天,实在是比往年更冷一些。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管家小心翼翼的前去回禀,低声说夫人已经自裁了。
吕家家主身形一颤,合上眼去,任由泪珠滚滚落下。
管事看他身形单薄,老态尽显,心中实在担忧:“老爷,您……”
吕家家主轻轻抬手,止住了他接下来的话,苦笑道:“我无事。吕家如此,我怎么敢倒?退下吧,叫我一个人静一静。”
……
清河公主既入了宫,韩贤妃自然得知,照旧往凤仪宫去,却在那儿与苗皇后一道听了个骇人听闻的故事。
她向来心情敦厚,听女儿说吕修贞已被杖杀,难免心惊胆战,觉得驸马罪不至此,转念再想吕修贞对女儿的慢待与侮辱,看女儿跪在地上哭着陈述那场那场噩梦中的经历,又觉他是死有余辜,只是怕皇后怪罪,一时不敢作声,只满心怜惜的看着女儿,痛心她所托非人。
相较于韩贤妃,苗皇后想的便要更多一些。
当年清河公主救下吕修贞,后者赠与她一枚玉佩,前几年皇帝似乎曾经也叫她找过一块玉佩,对照一下时间和其余信息……
再联想清河公主所做的那个噩梦,苗皇后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明悟:难道皇帝也做了那么梦?
如此一来,公主们出嫁前他的叮咛与防范都就可以理解了。
苗皇后回过神来,忙叫清河公主起身,拉着她到身边坐了,温声道:“好孩子,快别哭了,事情都过去了。你父皇不也说了吗,让你别往心里去,到底咱们是皇家,宁肯占便宜,也不要吃亏的。”
她也知韩贤妃向来宽厚柔顺,此事一出,怕是被吓得不轻,着意安抚了几句,便叫清河公主且去歇息,自己则差人往太极殿去送信,请皇帝午间时候往凤仪宫来用膳。
高祖的旨意还没有发到吕家,便再度接到吕家传书,道是吕夫人自知罪孽深重,业已畏罪自裁,伺候如何处置,还请陛下示下。
吕夫人自裁,对于吕家和皇家来说,都是一件好事,既是表明她承认罪责,外人眼里也能极大程度的减轻公主在此事之中施加的影响。
高祖眉头微松,吩咐说:“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