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冷笑:“你在我面前踩你大哥?”
常山王不为所动,跪直身体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王权之争,亦是如此!”
朱元璋眼眸微眯,冷冷觑着他,半晌没有发话。
常山王也不心虚,跪在地上,梗着脖子跟老爹对视。
如此过了半晌,朱元璋冷哼一声,一脚将他踹倒,不耐烦道:“滚!别在这儿烦我!”
常山王不想他不夸不骂,反倒直接撵人,愕然道:“您不是说有话要同我讲吗?”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朱元璋道:“滚吧,我没什么想说的了!”
常山王短暂的怔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兴高采烈的给老爹磕个头,一咕噜站起身来,弓着身往外边退,喜盈于『色』道:“您没别的吩咐,那儿子这就滚了。”
朱元璋不耐烦的摆手:“快点滚!”
空间内嬴政瞧见这一幕,不禁失笑道:“有点意思。”
高祖亦笑着颔首:“孺子可教。”
常山王到了江州,又带着攻克淮州这样的好消息,吴王世子如何按捺得住,盯着人将爱妻挪到军帐中安置,嘱咐女儿留下顾看,自己也匆匆骑马往江州府衙去。
进城时心腹同行,小心翼翼的窥探着他神『色』,低声道:“已经收敛了二公子的遗体,您可要去看看?”
吴王世子心头猛地一痛,喉头发酸,险些落下泪来,到底忍住,催马前行:“先往江州去见老爷子。”
谭氏是他发妻、世孙之母,吴王当众责骂几句都是极大羞辱,更不必说下令责打三十军棍,以平军心,这责罚不仅是冲着世子妃去的,更是剥了世子面皮,当众显『露』不满,这时候常山王到了江州,他如何能放心得下?
心腹也知事情紧要,略提了一句便停下口,同自家主子一道往江州去。
他们到的也巧,正遇上常山王从书房里边出来,朱元璋那一巴掌给的实诚,就这么一会儿,常山王腮帮子就鼓起来了。
吴王世子看得心『潮』涌动,停下脚步,关切道:“二弟,你这脸是怎么了?”说完,又忙吩咐人去寻些消肿膏『药』来为常山王涂抹。
“嗨,也没什么事,不劳大哥忙活,过两天就好了。”
常山王捂着腮帮子,看起来怪不好意思的:“老爷子脾气还挺大,我多说了几句,上来就给了我个嘴巴子,半点都没留手,说出去叫人笑话,当爹的人了,在家还挨自个儿老子打呢。”
一向爱跟自己别苗头的二弟挨了打,吴王世子心里边却一点幸灾乐祸都没有。
老爷子是什么人啊,从一介流民到一方诸侯,早就成了精了,拔根眼睫『毛』都是空的,真看你不顺眼直接就打发出去了,还能撸起袖子自己动手?
就是因为心里看重,所以才会动手。
妻子重伤不起,次子已经殒命,二弟却在这关头得了老爹的眼,吴王世子心里边挺不是滋味的,强撑着跟常山王寒暄几句,便往书房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