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别怕,大夫说能救过来的。”
他心有余悸道:“亏得发现得早,大夫说若是再晚一点,人就没命了。”
韦夫人松一口气,重重跌到床上,几瞬之后,又起身说:“我去看看她。”
黎东山脸『色』沉沉:“我与你一起过去。”
黎江雪闭着眼眸躺在床上,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因着缠绵病榻几个月的缘故,脸颊都凹陷下去了。
黎东山近来忙于公务,很少见长女,见状心疼的掉了眼泪,韦夫人见女儿躺在床上人事不知,也是潸然泪下。
二人夫妻多年,却少有这般和睦相处的时候,坐在床边守了半夜,终于见女儿眼睫轻颤,缓缓睁开眼睛。
韦夫人哭着骂道:“你这孽障,真是要我心疼死才行吗?!”
黎东山也是更咽:“傻孩子,有什么不能慢慢说,非得寻短见呢?要不是救得及时,你救活不过来了,知道吗?!”
黎江雪目光呆呆的看着他们,大滴大滴的眼泪直往下掉:“我要嫁给表哥,我本来就该嫁给表哥……要不是娘一直拖延,不肯开口,要不是爹你糊涂,不曾问个清楚,我早就是表哥的妻子了,你们把我的婚事毁了,还问我为什么寻死?”
黎东山与韦夫人听她这般言说,当真是心如刀绞。
黎东山向来宠她,此时却也为难:“江雪,是爹对不住你,可是陛下都已经下旨了……”
他把自己的难处掰碎了说给女儿听,黎江雪却是置之不理,躺在床上一言不发。
韦夫人此前发狠,说是宁肯叫女儿去做姑子也不同意叫她去做妾,只是现下见她为了宴弘光连命都不要了,到底不能继续狠下心去。
究根结底,若非她当日一意拖延,也不会如此,若是丈夫能仔细问问,也不会到今日这境地。
孩子是自己怀胎十月生的,她心心念念的夫婿也是被亲爹娘段送掉的,难道还真能这么狠心,眼睁睁看着她死?
韦夫人心灰意冷,叹一口气,拉着丈夫到一边去说话。
黎东山呆愣良久,勃然大怒:“你疯了?我黎家嫡女,怎么能——”
“那怎么办,叫江雪去死?”
韦夫人也是直到今日,方才发现眼泪竟还有这等妙用,不再跟丈夫硬碰硬,而是边哭边劝:“若非你我疏忽,江雪怎会如此?咱们把她的婚事搅黄了,难道还能再狠心『逼』死她?”
黎东山以手扶额,愁容满面。
韦夫人在他旁边,无声饮泣。
……
“什么?岳父大人要把两个女儿都嫁给我?”
刘彻目瞪口呆,回过神来之后,连连摇头:“不可,不可!如此一来,我岂不成了朝三暮四的小人?”
他正『色』道:“若是传将出去,怕会叫人以为是我处心积虑勾引表妹,宴家向来门风清正,我也自诩为正人君子,岂肯做这种事?岳父大人快些收起这大胆的想法!”
皇帝们:“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