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忙活完就被胡老太太叫过去了,意思也简单,为了报答费姑娘的救命之恩,她决定叫儿子娶她做平妻。
平妻……正经的官宦人家,怎么可能在家里搞平妻这一套?
也就是那些个商户人家才会这么做!
何氏不肯依从,搂着一双儿女落泪,当即就被胡老太太传唤过去一通叱骂:“委屈你了是不是?我们胡家容不下你了?芳兰是我的救命恩人,那也就是你和老大的救命恩人,这会儿人家既不谋财,也不索利,只是心慕我儿,想要进门罢了,你竟也不肯依从?我算是看明白了,你是觉得芳兰不该救我,就该叫我老婆子在水里淹死!”
说完,又开始哭天抹泪,从床上爬起来,叫底下仆从送自己回老家——不敢在这儿继续碍儿媳妇的眼。
何氏又气又恼,满心悲凉,偏生一个“孝”字压过去,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跪在地上非胡老太太磕头,边磕边掉眼泪。
这时候她的丈夫胡光硕不好出面,就轮到小姑胡氏来□□脸了,先是柔声把亲娘劝回去,又去搀扶跪在地上默默流泪的嫂嫂,婉言道:“嫂嫂,娘这个人你也知道的,就是脾气急了点,但是没什么坏心思。”
她娓娓道来,一副通情达理的样子:“我知道这事儿委屈嫂嫂,只是娘和大哥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呀,费姑娘救了娘,对我们家有大恩,胡家也是体面门户,怎么可能知恩不报?传将出去,娘和大哥怕都没脸出门了!”
又动之以利:“说是平妻,但咱们这样的人家里,谁会把所谓的平妻当回事?到底嫂嫂你才是正房夫人、胡家主母呀!再说,费姑娘门第不高,嫂嫂却出身高门,她这还没过门,嫂嫂膝下有儿有女,怎么可能越得过嫂嫂去?”
怎么可能越不过我去?
何氏脸上的泪意暂时停了,心里的泪珠却是滚滚落下。
要说身份,她的生母才是何家的正经主母、父亲的原配发妻,可现在的何家,哪里还有人记得母亲?
要说儿女,哥哥身为何家嫡长子,理应继承家业,可现在哥哥杳无音讯,还被父亲开祠堂除了名,堂而皇之被称为何家少主的,难道不是潘夫人的儿子?
只看眼下胡老太太和小姑子的态度,何氏心都凉了半截,再去想仿佛神隐掉了的丈夫,那颗心彻底是凉透了。
但凡丈夫能站在自己这边,婆母跟小姑子还能来自己跟前说这些话?
她想要拒绝,但是根本没有拒绝的底气,想要离开胡家,却又无处容身,如此绝境之下,不认命又能如何?
这几年何氏流的眼泪够多了,人也瘦削,容颜不复年轻时候美丽,她笑的惨淡,略显凹陷的眼眶宛如两汪干涸了的泉眼,最后还是恭顺的低下了头,声如蚊讷道:“好。”
胡氏脸上神情顿时一松,胡老太太这时候也变得和颜悦色起来:“你呀,也别多想,到底你才是正室,芳兰贤淑懂事,必然不会像你娘家继母那样刁蛮跋扈的。”
胡氏也亲亲热热的拉着嫂嫂的手,悄声说:“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