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我哪里还能再说什么?”
说话的夫人也只能往好处劝:“那位薛公子这样有心,若真是能寻到太尉,一道还军,倒也是桩美谈。”
这一席话传出去,众人便知道周三小姐是一心要等心上人回来的,遂不再提姻缘之事,尽礼之后,辞别归府。
这一日周家宾客如云,等周靖处置完诸多事项,同小妹辞别,折返回府,已经是月上中天,子夜时分。
她有些倦了,以手支颐,细细思量近来姐妹三人所走得每一步是否出过纰漏,听见马车外侍从同巡夜的卫戍表明身份,也未曾动一下眉头。
威宁候府到了,周靖定了定神,扶着侍婢的手下了马车,自有仆婢手提羊角灯前边照路,陪嫁嬷嬷便在这时候迎了上来,低声道:“侯爷还没回来呢。”
今日是先周夫人的忌辰,威宁候作为周家女婿,必然也是要去的,午间用膳叙话之后,同僚有事来寻,威宁候打发人同妻子说了一声,便一道离去。
男人官场上有事要做,周靖从不干涉,只是这么晚都没回来,倒叫她眉头微动。
周靖抬手揉了揉额头,道:“八成是同僚宴饮,吃酒去了,留个人在门口守着,再叫厨房温着醒酒汤……”
侍从领命应声,周靖也没有多想,回房梳洗之后歇下,第二日清晨才知道丈夫昨晚一夜未归,到这会儿都没个消息。
周靖眼眸闭合,淡淡道:“差个人去打听一下,看他昨晚跟谁一起吃酒。”
仆婢应了一声,刚走出去没多久,便有人来报信儿:“夫人,侯爷回来了!”
来人目光在周靖身后柳氏身上不经意的一扫,声音更低:“还带了个女人回来。”
要是寻常时候也就罢了,毕竟前边有过一个柳氏,夫人也没什么生气,再带回来一个也没什么,可昨天是夫人生母的忌辰啊!
因着这个日子,近来周靖衣衫发饰都不用艳色,柳氏取了一对儿水晶打磨成的海棠花钗,小心翼翼的帮她簪上,听那婢女这样回话,她心头一颤,手掌随之一抖,花钗勾住周靖发丝,不轻不重的扯了一下。
柳氏吓了一跳,唯恐侯夫人迁怒到自己身上,倒抽口凉气,不知如何是好。
然而周靖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听见她抽气的声音,还扭过头来看了她一眼:“你怎么了?”
柳氏不敢吭声,福了福身,却见侯夫人仍旧看着自己,仿佛是在等待自己回话。
她抿一下嘴唇,低声道:“您别生气。”
周靖听得笑了,好像是觉得她的话很有意思:“我为什么要生气?”
柳氏在她身边侍奉的多了,便渐渐发现这位侯夫人虽说高贵冷艳,不喜言谈,但也是讲道理的,只要别做什么错事犯到她手里,就不会出事。
这时候见她心情仿佛并不很糟糕,柳氏便壮着胆子,小心翼翼道:“这样的日子,侯爷带了人回来,您不生气吗?”
周靖淡淡转过头去:“生气是无能的表现,无谓用别人的过错来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