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自己可以给皇太子找麻烦,他也一定能够为东宫保驾护航,将东宫送上天子宝座,而皇太子妃和太孙的能力,也注定他们会是最后的赢家。
完全没必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将薛追送到自己面前来,又撮合薛追和周萱。
要知道,皇太子妃现在已经稳坐东宫储妃的位置,也诞育了皇太孙,她已经走完了母仪天下的所有先期手续,就差临门一脚了,但要是换成周三小姐,只子嗣这一条,就得打个问号!
生儿子可不是两腿一张那么容易,既要天时地利,也要讲究人和,就周家夫人来说,出身名门、夫婿得力,花容月貌、名满长安,可就是折在这一关上,接连生了三个女儿,到死都没个儿子,前车之鉴在那儿,周定方不会舍近求远,他没那么蠢。
皇帝想通了这一节,但仍旧发自内心的感觉疑惑。
难道真的只是命运使然,机缘巧合?
仿佛也只能这么解释了。
皇帝心头存了三分狐疑,但是却不愿深究,爱子的归来以及他和周三小姐的感情给了他一个绝佳的切入口——他终于可以着手考虑废储了!
皇室父子俩叙话结束,剩下的便是皇帝与刘彻之间肮脏的py交易,当着薛追的面儿,他们谁都没将事情挑明,话也说的含糊,但内里含义彼此都心知肚明。
废掉皇太子,给他一个亲王的爵位,优待皇太子妃和皇太孙,周家在皇太子妃母子二人身上失去的名位,都会在周三小姐身上得到弥补。
皇帝谆谆善诱,语气和善,刘彻迟疑不语,面有难色,薛追听不懂这二人之间的机锋,却也知道事关重大,只侍立一侧,默然不语。
如此过了大半个时辰,刘彻终于黯然松口:“只是委屈了阿琬。”
皇帝张口就来:“我怜爱阿琬的心意同你是一样的,将其收为义女也未尝不可,这些年来,朕一直都拿她当亲生女儿看待……”
刘彻目光心酸,隐有泪意:“有陛下这句话,老臣就放心了。”
……
这一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虽是子夜时分,东宫内却灯火通明,皇太子连宴饮时的衣袍都不曾更换,便匆忙传召东宫左右庶子前来议事,巴巴劫劫,颇有火烧眉头之态。
臣属们商议到午夜时分,终于暂时统一了意见:“殿下或许应当以退为进……”
皇太子捏着眉心,目光紧迫:“说下去!”
“那位虽回来了,又是长子,但到底生于民间,不通政务,岂能将万里江山尽数托付?再则,此人究竟是不是陛下遗脉,尚且存疑,只凭借一枚玉佩、一张相似的面孔,恐怕难以服众……”
“殿下应当联系宗室中德高望重之人,请求长者出面劝说陛下,既爱重此子,加恩赐爵便可,至于储君之位,却不是一个自幼在乡野长大、曾经街头乞食的人所能担当的,同时,您也可上疏请求让位兄长,假意将他推上高位,此人只学得一身粗浅功夫,哪里搞得懂朝堂之事,不出几日,必定贻笑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