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也先率众被奔赴北京,连克白羊口、紫荆关两关,自以为胜券在握,京城已经是囊中之物,不想却在于谦身上碰了个硬钉子,苦攻几日不见成效,眼见大明各地勤王部队即将来援,唯恐被人包了饺子,只得带了朱祁镇愤愤退兵。
于谦与石亨等人夜晚都不曾归家,只在城墙边上搭了帐篷就近歇息,眼见着瓦剌偃旗息鼓、颓然离去,皆是喜上眉梢,城墙之上一片欢腾。
于谦眼眸闭合,眼泪簌簌流下,一掀衣摆,面向太/祖皇帝陵墓而跪:“谦幸不辱命!”
起身之后,遣人往太庙去给皇帝报喜,又沉着冷静的调兵遣将,追击瓦剌。
也先终于退兵,朝野上下一片欢腾,困居宫中的皇太后听罢面露喜色,得知儿子再度被也先带走之后,霎时间泪如雨下。
明明相隔这么近,明明同在北京,可他们母子俩,就这么生生错过过了,怎么叫她不痛心断肠!
于谦同胡濙、王直等重臣碰头议事,大变终结,朝廷安泰,再度相逢,几人颇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与轻松,寒暄叙话之后,便准备一道往太庙中去请皇帝还宫,传讯的士兵便在此时匆忙赶来。
“于尚书,大事不好了,也先又回来了!”
于谦面色大变:“什么?!”
他神情霎时间阴云密布,什么都顾不得说,便大步向外走:“备马!传令全城戒备!”
于谦登上城楼,石亨也从庆功宴上被人拽了过来,二人面笼寒霜,眉头紧皱,眼睁睁看着蝗虫般密集的瓦剌士兵潮水般向京城涌来,神色却逐渐变得疑惑。
于谦:“瓦剌军队的阵型有些乱。”
石亨:“不太像是来打仗的。”
半刻钟过去了。
二人四目相对,面面相觑:“怎么感觉是被人撵回来的?!”
胡濙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的,眯着眼道:“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啊。”
王直抄着手道:“我也这么觉得。”
石亨道:“要不要差人去问一问陛下的意思?事关紧要……”
“不必了。”守城将领之中有跟随皇帝自洛阳来到北京的,闻言咳嗽一声,道:“陛下入太庙之前,早已经将朝政托付到了他最为信重之人的手上,现下这点小事,不足以撼动陛下对那位大人的信重!”
于谦忽然清了清嗓子。
胡濙矜持的垂下了眼睛。
王直自若的抚了抚胡须。
都觉得胸前的红领巾更鲜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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