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吏也好,等你上了年纪,也还有个指望。”
吕雉一一应了:“娘,我知道。”
吕雉看着产床上女儿憔悴而清瘦的面庞,心中一酸,潸然泪下:“别人怀胎十月,都是往身上长肉,你可倒好,反而清瘦了这么多,大着肚子被人押去牢狱……”
又拍着腿骂刘季,趁着丈夫不在这儿,连他也一起骂上了:“你爹那个老不死的不知怎么就相中了刘季,说他以后会有出息,回绝了沛县县令将你许给他——比你大了十五岁啊!可嫁过来之后过得都是什么日子?前头有曹寡妇和刘肥,后边他自己也不顶用,你爹是个老不死的,你男人也是个狗畜生,只可怜我女儿,这辈子都栽进去了!”
吕雉听得笑了,反倒宽慰起母亲来。
不然还能怎么办呢?
该流的眼泪她早就流过了,可哭有什么用?
难受的只会是自己。
娘俩说句几句贴己话,吕雉忽的反应过来,猛地转头去看新生的儿子,又惊又惧,声音颤抖:“娘,他怎么不哭?你听见他哭了吗?”
吕媪也吓了一跳,唯恐刚生下来被寄予厚望的外孙是个哑巴,赶忙将他提起来,往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清脆的一声响。
那小儿扁了扁嘴,“哇”的哭了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吕媪和吕雉的错觉,他那双刚睁开的一线的眼睛里仿佛有幽怨闪过。
为什么打我!
我睡得好好的!
吕媪有些窘然:“这孩子真是,怎么也不吱声呢,吓我一跳……”
吕雉注视着那个鼻子一抽一抽的小人儿,情不自禁的笑了出来。
若非吕媪那一巴掌的下意识反应,这个刚出生的小人的确不想哭,他是个与寻常婴孩迥然不同的孩子,在母亲肚腹中时,便隐隐有了思想,降生之后,脑海中朦胧的闪现过某些画面,年幼的、稚嫩的、出生在另一个时空里的另一个他……
但他现在太小了,新生儿的大脑不足以承载超过人体限制的信息,他只能在混沌中浑浑噩噩,不明所以。
他还需要时间。
吕雉产下了刘邦名义上的第一个儿子,刘太公即便再怎么不待见小儿子,这时候也专程来瞧自己新出生的小孙子,吕媪坐在一边儿笑吟吟的跟刘太公的继妻李氏说话。
刘太公对着孙子左看右看,见那小儿方脸宽额,便有些喜欢:“这长相有福气啊!”
吕媪便笑道:“亲家给这孩子起个名字吧。”
刘太公思量一会儿,笑眯眯道:“能吃饱饭,让家里的谷堆堆满就很好啦,这孩子就取名叫刘盈吧!”
“刘盈。”
吕雉在心里念了几遍这个名字,爱怜的抚了抚儿子的面颊:“盈儿,真是个好名字!”
家里边只有儿媳妇和亲家母在,刘太公不好久留,探望过孙儿,留下一只鸡做礼物之后,便同李氏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