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外人听起来觉得好笑,又有些荒唐,但清河公主与昭阳公主听在耳朵里,却是贴心至极,齐齐拜倒,含泪道:“多谢阿爹关怀。”
“好啦,”高祖也有些伤感,轻叹口气,温和道:“阿爹就说这些,没别的了。”
清河公主与昭阳公主跪伏于地,郑重行了大礼。
苗皇后神情含笑,目光温柔,也叮嘱道:“即便嫁出去了,也别忘了娘家,你们的根总归在这儿,时常回来看看。别听那些言官说什么内外之分,宫禁森严的胡话。娇娇,你脾气急,出嫁后记得改改,话说出口之前要在脑子里过几遍才行,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静柔,你性子向来柔淑,我不怕别的,就怕你受委屈,遇上事别憋在心里,多跟身边人说说,娇娇的公主府离你那么近,姐妹俩多走动走动。”
二位公主又向皇后郑重行礼,恭声应道:“是,儿臣记住了。”
该说的都说了,剩下的事情按部就班的进行即可。
十月十四日,邢国公府与吕家依照本朝礼制,上疏乞婚,高祖曰可。
十月十五日,降旨令昭阳公主出降郭阳嘉,清河公主出降吕修贞,又特加恩旨,晋韩昭仪为贤妃。
十月十九日,昭阳、清河二公主同日出降,满朝金粉,十里红妆,煊赫隆重之至。
苗皇后与韩贤妃这一晚都没怎么睡好,实在是睡不下,故而便早早起身,盯着女儿更换婚服,梳头挽发。
午时末,昭阳公主驸马郭阳嘉拜别邢国公夫妻,清河公主驸马吕修贞拜别父母,祭拜家庙之后,动身入宫。
高祖在太极殿见了两个女婿,免不得一番勉励敲打,两位公主往凤仪宫拜别皇后之后,便往太极殿去,与驸马一道听训,事毕之后便已临近黄昏,夫妻二人一道出宫,往公主府去按制行嘉礼,饮合卺酒,第二日再去同拜舅姑。
婚仪累了一日,又是新婚之夜,第二天昭阳公主便起的晚些,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便见驸马已经起了,床帐掀开一线,借着外边天光,温和瞧她面庞。
栾娇娇捂住脸,闷声道:“你看什么看!”
说完又记起苗皇后嘱咐她说话客气点,就把手挪开,捏着嗓子假模假样的问:“夫君,人家好看吗?”
郭阳嘉背过身去笑,肩膀随之抽动起来。
栾娇娇恼羞成怒,一掀被子捂住他脑袋打:“有什么好笑的!”
夫妻俩嬉闹半天方才起身,动静刚传出去,守在外边儿的仆婢们便进来了,有的去收拾床褥,有的送了洗漱的温水过来,另有女婢送了衣衫袍服过来,侍奉着公主与驸马更衣。
栾娇娇伸着手臂叫婢女帮着穿衣,又同丈夫道:“听说邢国公喜欢烈酒,我提前令人给他备了两坛,伯母那儿么,却不知她喜欢什么,便挑了几匹蜀锦,另有些小儿女喜欢的玩意儿,拿去给弟弟妹妹们玩。”
郭阳嘉听得微笑起来:“公主是新妇,该叫家里给见面礼才是,何必准备这些。”
栾娇娇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