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着他欺负我的一双儿女!
这些年来,我在胡家流的眼泪太多,承载的心酸和委屈也太多,你这区区一跪,再加上一个嘴巴,根本不足以弥补分毫!
何氏心里冷笑,脸上却不显分毫。
她恨胡光硕,恨胡老太太和胡氏,恨这些年来欺辱过她们母子三人的所有胡家人,但是却不会急于表露出来。
哥哥毕竟还没有来,真的将胡家人逼急了,做出什么鱼死网破的事情来,饶是哥哥功成名就,大权在握,相隔千里之遥,怕也是鞭长莫及,此后更无力回天。
直接原谅,叫人觉得虚假,靠不住。
恨得咬牙切齿,当场发作说要叫哥哥替自己报复回去,只会逼得胡家人狗急跳墙。
拿捏着火候,叫胡家人觉得自己虽然生气,但还是想继续跟胡光硕过下去的,这才是最好的应对方法。
至于这些年所遭受到的委屈和欺辱,等哥哥到了,还怕没有机会倾诉吗?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虽是女子,却也明白这道理。
胡光硕自己打完嘴巴,便强忍着屈辱跪在地上,等待何氏说话,哪知道左等右等,都没有动静。
他心下不耐,又怕何氏不肯原谅,到时候妻兄来了要杀人,抬眼一看,便见何氏坐椅上默默流泪,大抵是今日哭的太多,衣襟都被打湿几分。
胡光硕后院姬妾甚多,足够了解女人心事,见状便知有门,妻子对自己仍旧是有感情的,当即顾不上什么颜面,膝行几步近前,又是好一通告软求饶。
何氏哭了半晌,又被周围人劝慰半晌,这才幽怨而恼怒的停了眼泪,恨恨道:“若不是我哥哥今日功成名就,你如何会肯这样低头!”
胡光硕听她这般言说,就知道先前那事掀过去了,暗松口气,脸上娴熟的挂上了与姬妾调笑时的轻佻语气:“亏得夫人疼我,肯在大哥面前替为夫周全,小人在此先行谢过夫人!”
说完,又是好一阵作揖讨好。
何氏冷哼一声,这才吩咐人将他搀起。
那别驾看了好一通热闹,心下啧啧称奇,现下既然已经将事情办成,自然不会过多停留,向何氏讨了一封书信,令人快马送回京师,到何大将军手中。
何氏通晓文墨,写一封信自然是手到擒来,胡光硕唯恐她心中余怒未消,写信给何震魁告状,死缠烂打跟过去偷眼打量,却见说的都是兄妹之情及当年旧事,心下大安,言辞之间愈发柔情蜜意,百般柔哄。
别驾带了何氏书信返回兖州,入城之前便先跟兖州都督府上大公子的心腹见了一面。
兖州都督前几年新娶的那位继室胡夫人终于有了身孕,虽然还不知腹中之子是男是女,却已经将手伸到了前任夫人留下的两个儿子院中。
她既伸手,那二人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胡家与何家俱在兖州,大将军何震魁之妹嫁与胡夫人堂兄为妻的事情也是兖州都督府上最先知晓,大公子为此颇为心忧。
姻亲关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