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另有人引着他们入内,何康林披衣来见。
谭宴迅速而简明的将事情原委讲了,又道:“于思弦劫了老师往荆州去,无非是为挟制于我,我得知消息之后,便下令兵分数路去追,若能追的到,自然是好,若追不到,于思弦自然知道此事已经为都督所知,届时且看他如何应对便是。”
何康林眉宇间浮现出几分忧虑,片刻之后,又告释然:“于思弦虽行事酷烈,但一向礼敬大贤,博陆先生德高望重,料想他不会痛下杀手,且他本意是在复州城内添个内应,事既败露,杀人泄愤也是砸了他一直挂在脸上的假面……只等他遣人送信便是。”
谭宴定了心,这才想起旁边还有一人:“还要多谢这位壮士特意前来送信,在下在此谢过!”
孙江海面有愧色:“受之有愧,本是想救下博陆先生的,没想到晚了一步,什么也没做成,实在当不起先生一谢。”
谭宴笑着摇了摇头。
从得知消息出城来寻老师,到与绑架老师的人失之交臂,对方来的其实已经很快了,之所以晚了一步,并不是因为他半路停歇,有所懈怠,而是因为于思弦早就打探明白老师住所,且命令的传达又早了他一步。
但是从时间上来推断,此人得知消息的时间足够早,在王府中的内线身份也足够高,只是吃亏在复州这边无人配合,这才吃了个亏。
那人既要坏于思弦的事,可知是与他不睦,但到底是与于思弦不睦,还是与整个肃王派系不睦,这里边的学问可就大了。
谭宴再三谢过他,却不曾贸然提及此事,主宾寒暄片刻,便请人备了屋舍,领着孙江海前去歇息。
等人走了,谭宴方才道:“都督以为此人如何?”
何康林道:“或许可以与我们内外策应,共夺荆州。”
谭宴笑道:“英雄所见略同!”
……
绑架博陆先生的行动成功了,但也失败了。
成功了是把人带回了荆州,失败了则是因为此事已经传扬开来,让谭宴做内应一事,根本不切实际。
于思弦想带着白露一起去拜访博陆先生,却被白露拒绝了:“一个老儒士而已,有什么好看的?要是武林高手么,倒还值得一见!”
反倒是周书惠很感兴趣,巴巴的凑过去了。
等到了门前,博陆先生压根不拿正眼看他们,全程闭目养神,无论于思弦说什么都当放屁。
于思弦心下不快,表面上还是摆足了礼贤下士的姿态,客气的退了出去。
周书惠反而很不屑:“都是阶下囚了,还这么傲气,呵!”
于思弦就当她是在放屁。
让谭宴当内应的不可能了,他索性变阴谋为阳谋,叫下属写了一封信送去复州,以博陆先生的口吻邀请弟子来荆州做客,说是自己身染沉疴,时日无多,临死之前希望再见弟子一面。
周书惠不以为然:“他又不傻,怎么可能会来?荆州这边可是明显的刚不过北面呢,为了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