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死死的捏着帕子,板着脸一言不发。
栾娇娇就跟没看见似的,眨巴着眼睛,和和气气的问她:“听说公主是可以恩荫驸马和子嗣的,您什么时候去见见您的父皇,看他给我阿爹一个什么官,再问问他等你生了孩子,给孩子什么勋爵啊?”
这话说的可太损了,也太毒了。
前朝公主、前朝公主,公主两个字值钱,可前边一旦加上前朝两个字,价值立马就会大打折扣。
说得好听点是公主,说的难听点不就是亡国奴、新朝俘虏?
常淑妃最不喜欢听的就是这个,可栾娇娇偏要说给她听。
她就是看不惯这个女人,就是要撕掉她那张看似尊贵的假面!
成天说自己血脉如何高贵不凡,话里话外鄙薄阿娘出身低微,提起阿爹祖上做过屠户时都难掩不屑,她要是被阿爹强逼进宫的也就罢
了,自己收拾包袱巴巴凑上来当小老婆的,那还装什么相?
前朝都亡了,还整天充公主的款儿,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她以为自己是谁?!
前朝公主很了不起吗?
本朝公主真想跟你呛一呛声呢!
常淑妃只觉脸上火辣辣的疼,仿佛是被人当众甩了两个嘴巴,且羞且怒。
“昭阳公主!”她忍着撕碎那张嘴的冲动,疾言厉色道:“本宫是你的庶母,你竟敢这样跟我说话?简直放肆!皇后到底是怎么教养你的?也是,毕竟是村妇出身,哪懂什么礼仪规矩……”
栾娇娇冷冷一哼,转头去看江昭容,讥诮道:“江昭容,你看看常淑妃现在的神情,再听听她说的话,你父亲的姨娘敢跟你这么说话吗?”
江昭容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一声都不敢坑,老老实实的低着头当鹌鹑。
“常淑妃,我知道你心里不服气,看不起我,也看不起我母亲,但是你最好忍着,学学怎么夹着尾巴做人!”
然后栾娇娇才瞟一眼常淑妃,冷冷说:“我阿娘能当皇后,不是因为她娘家有多清贵、出身有多显赫、祖先有多了不起,而是因为她在我阿爹落拓的时候就跟随他左右,为他洗衣做饭,与他相依为命,在我阿爹失败的时候不离不弃,风雨同舟!这皇后之位她当得,你当不得!”
这话真是字字锥心,直往常淑妃心头上捅,半分情面都没留。
她目光且恨且怨,一口银牙咬得咯咯作响,半晌之后,终于恨恨极落泪,道:“若非奸臣当道,国不得保,你焉能如此辱我?陛下尚且以我姐妹二人为前朝帝女,恩宠殊甚,你竟敢,竟敢……”
栾娇娇看她动怒,眉毛都得意的飞起来了:“淑妃娘娘想说什么?我竟敢在你面前把这别人不敢说的实话说出来了,大逆不道?”
常淑妃一向自视甚高,何曾受过这等屈辱,被一个村妇之女取笑,正怀恨落泪之际,便见周遭宫嫔纷纷屈膝行礼,口称万岁,她心有所悟,无根蒲柳一般软软拜倒,哭求道:“还请陛下为臣妾做主!”
栾娇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