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公主又吩咐杜女官:“驸马病着,我昨晚在侧,身感病气,实在不便入宫。明日你们便同昭阳公主一道回去,禀告父皇母后和我阿娘,便说我一切都好,请他们勿要忧心。”
杜女官颔首应了。
昭阳公主听方女官说了事情原委,终于放下心来,知道这个姐姐向来柔弱好性儿,不禁多问一句:“姐姐那儿一切都好?”
方女官笑道:“都好,内有女官,外有府兵,难道清河公主还能被欺负了去?”
昭阳公主失笑:“这倒也是。”
成婚第三日后,昭阳公主与驸马一道回宫,往苗皇后宫中去拜见父母,又说:“姐夫病着,姐姐不好入宫,叫我跟您二位说一声,她一切都好,无需挂心。”
她既出嫁,便梳了妇人发髻,平添几分成熟稳重,往脸上看,亦是神采奕奕,鲜艳夺目。
苗皇后暗暗点头,又道:“请安这事贵在有心,原本也不必急于一时,等你大姐夫身子好了,你们几个再一同入宫便是。”
公主出嫁三日之后回宫,首先便该往皇后所在的凤仪宫去问安,韩贤妃等待不得,也早早去了,不想驸马染病,竟未曾见到爱女和女婿。
她有些遗憾,只是时机若此,也无计可施,吩咐人回宫去准备些山参之类的补身之物,叫女官离宫时一并带上。
高祖心思远比苗皇后深沉,叫昭阳公主和郭阳嘉到身边来说了会儿话,打量着他们夫妻俩眉宇间的神情,就知道小两口日子过得不错,满意颔首道:“你同你姐姐离得近,素日里多打发个人去瞧一瞧。”
说完,又吩咐内侍监:“去库房里找些滋补身子的药材,你亲自送到静柔府里去,再叫太医令跟着去瞧一瞧驸马,吃了几杯酒便惹了一场病,朕这女婿也忒体弱了些。”
内侍监听得目光闪烁,弯下腰去,恭敬道:“陛下宽心,奴婢会办好的。”
昭阳公主听父亲这般言说,也不曾多想,只假做不平,委屈道:“阿爹也太偏心了,对姐夫这么好,我都要吃醋啦!”
高祖便一指郭阳嘉,笑道:“这倒也简单,只要你舍得,叫人吧驸马丢进外边池子里泡上一个时辰,现在外边水冷,铁打的怕也熬不住,都是女婿,阿爹必不偏心,一样赏赐东西过去!”
苗皇后听得忍俊不禁,郭阳嘉玩笑着作揖,向妻子求饶,昭阳公主红着脸抱住他手臂,气呼呼道:“我可舍不得!算了,便宜还是叫大姐夫占吧!”
高祖哈哈大笑,满殿人俱是忍俊不禁。
内侍监奉命出宫,到清河公主府上去,便见仆婢们面前皆围着面纱,另有人在庭中燃烧驱逐病疾的药草。
因他是带着皇命来的,清河公主亲自出迎,相隔一段距离停下,由衷道:“阿爹如此殷殷关切,我与驸马深感五内,待驸马病愈,便往宫中谢恩。”
内侍监见她神情中略有些憔悴,精神倒是还好,便暗暗点头,再看一眼杜女官,后者会意的笑:“公主一切都好。”
太医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