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色,她年纪也不轻了,虽是风韵犹存,但对何向济来说,还真不是什么不可替代资源。
儿女,何向济那老东西硬朗着呢,想生就能再生。
娘家——她娘家说话要是硬气,还至于把她嫁过去给人做继室,眼巴巴的等着她往娘家送好处?!
潘家嫂嫂打发了仆婢们出去,眸子里精光闪烁,小声说:“妹妹,你得早做打算啊,到时候人家爷俩是一家人,你跟外甥们成什么了?咱们两家近来怎么样,你也瞧见了——何震魁甚至都没发话,爹就丢了官,满兴安都没人敢搭理咱们,等他有了以后,咱们还能活?”
潘夫人紧紧捏着帕子,神情晦暗不定。
潘家嫂嫂便放柔声音,说:“妹妹啊,嫂子没必要算计你,说的都是自家人才能讲的实话呀,何向济要是全须全尾的回来了,越是见你就越想到他丢了的金儿子,那你还能有好日子过?哪天何震魁想起当年的事儿来,你跟外甥们都没有好果子吃!但他要是死了,那可就不一样了,人都没了,何震魁再喊打喊杀,老天爷都得看不过去啊,哪天他真上去了,再想想这事儿,备不住就赏外甥一个爵位,以他的身份,随随便便从手指头缝里漏出来一点,你跟外甥都受用不尽啊!”
倒也的确是这么个道理。
潘夫人眼睫微垂,食指和拇指不自觉的开始搓动,这是她思考时候的表现。
潘家嫂嫂明白见好就收的理儿,见状一笑,没再说什么,起身告辞了。
潘夫人爱何向济吗?
如果这么问的人是何向济,那么潘夫人会饱含深情的说一声“爱”,但如果问的是别人,且这个答案不会被其余人知道,潘夫人大抵会毫不犹豫的说一声“爱个屁!”。
她嫁过来的时候才十六岁,正是少女最好的年华,何向济呢,三十多了,长子比她小不了几岁,庶子庶女一大堆,她是疯了才会喜欢这种男人!
嫂嫂说的有理,潘夫人知道,现下有所迟疑,不是觉得夫妻多年不忍心下手,而是害怕事有遗漏,被人发现端倪怎么办。
何向济自然死亡,自己是遗孀,非自然死亡,自己是杀人凶手,其间的差异可太大了,由不得她不谨慎。
潘夫人想寻个万全之法。
七八天之后,何向济被人送回来了,马车还没过来,同行的小厮就骑马回来送信,说这次去事情办得很不顺利,老爷被朱夫人下令打了,伤得很重,须得好生将养才行,请夫人赶紧去请大夫,该准备的都准备起来。
潘夫人从中察觉到了一丝契机,眸光微动,脸上却适时的显露出几分焦急与担忧,一边吩咐人去请大夫,一边带人迎了出去。
相较于离家时候,何向济瘦多了,一来一去总共也没有多少时间,他脸颊上眼见着凹陷下去,精神也有些颓废。
潘夫人怔怔看了几瞬,旋即便低下头去擦泪,使唤人忙前忙后,又近前去半跪在何向济身前,以一种强撑着的坚强与鼓励道:“没关系,老爷,不管以后怎么样,妾身都愿意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