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不住地在那夫妻二人脸上张望。
周靖并不看她,只问威宁候:“侯爷还记得昨天是什么日子吗?”
威宁候脸上怒意稍敛,顿了顿,方才耐着性子解释道:“实在是同僚所赠,推脱不掉,这才带回来的,不过是个妾侍而已,夫人宽宏大量,何必同她计较!”
周靖脸上闪过一抹讥诮,执起案上的团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原来侯爷也知道昨天是什么日子。同僚之间吃酒也就罢了,我不说什么,好歹您也到周家去尽了礼,受用个妾侍我也不多说什么,偏生叫她穿的这样花枝招展的回来,到底是侯爷急着想让她取我代之了,还是这婢子痴心妄想,刚进门就想着打我这个当家主母的脸?”
威宁候听得一怔,这才注意到甘氏身上穿戴大为不妥,一时气短几分,心生讪讪。
昨晚他同那些个同僚吃酒,一方有意拉拢,一方有意逢迎,酒过三巡,二皇子的舅父穆康说起他府中空虚,要送个美妾给他,其余人起哄要闹洞房,他不想扫兴,没有拒绝,穆康便吩咐婆子去准备,也没当真,一群人玩闹尽兴也就是了,倒没注意甘氏身上衣着配饰犯了忌讳。
他虽有意倒向二皇子,但东宫未废,岳父也尚且只是下落不明,自然不敢做的有多过火,听妻子直接将严重性上升到自己想让妾侍取她而代之了,立时便摇头道:“怎么会?”
他顺着周靖的话,将锅甩到了甘氏头上:“我无此心,大抵是甘氏刚刚进府,不懂规矩……”
到底是新得的美人,威宁候还新鲜着,便开口替她求情:“只是我想着她应当也不是有意的,夫人便宽恕她一回吧!”又给甘氏使了个眼色过去。
甘氏赶忙谢道:“夫人宽宏大量,奴婢给您磕头了!”
周靖哼笑一声,却不戴这高帽子,只传了掌事嬷嬷过来,顺势往椅背上一靠,吩咐道:“这婢子以妾犯妻,目无尊长,拉下去打三十板子,以儆效尤!”
真打个三十板子下去,人都得被打废了!
甘氏听得娇躯一颤,立时便叩头请罪,涕泪连连:“夫人饶命,奴婢当真不是有意的!奴婢再也不敢了,求您宽恕奴婢这一回吧!”
周靖道:“你是什么出身,在穆家被教导多久了,没人告诉你妾侍可以用什么颜色,不可以用什么颜色?你不知道昨天是什么日子吗?”
威宁候眉头皱的很紧:“夫人,你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周靖淡淡一抬眼:“侯爷要是实在闲着没事,就去书房把和离书写了吧,我看您这架势,今天大概能用的上。”
威宁候:“……”
威宁候憋了一肚子气,但到底不敢再说什么了。
周靖这才去看抽抽搭搭的甘氏:“话我只问一遍,能回就回,不能回就出去挨板子,我忙着呢,可没时间跟你虚耗。”
甘氏被她那平静的声音刺的一抖,不敢推辞,只颤声道:“奴婢,奴婢是穆家豢养的舞姬,常年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又生性愚钝,许多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