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妇人打扮,若是事有万一,慈安宫被攻破,她马上便带着心腹撤离出宫。
皇太后很明白,慈安宫只是一座宫殿,舍弃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她仍旧作为先帝的皇后活在世间,她就是世间最尊贵的女人,因为她手握礼法和大义,她可以名正言顺的废立新帝!
皇太后跪在佛像前默默祈祷,而小傅氏便在这时候款款而至。
在皇太后的眼里,小傅氏只是皇帝的一个女人而已,略有些小聪明,却也上不了台面,做主子的这么想,下仆们当然也不会很瞧得上小傅氏。
即便皇帝给予她贵妃的待遇,但在慈安宫中人看来,她也仍旧是品阶低下的傅美人,寻常时候都没资格来给皇太后磕头问安,更别说是这等风声鹤唳的要紧关头了。
侍从们见了小傅氏之后,便近前去请她离开,小傅氏微微一笑,拍一拍手,便有人押解了两名神色张皇的男子过来:“这两人在西南角门那儿鬼鬼祟祟的,叫巡查的禁军给拿住了,他们说是皇太后的亲眷,事关重大,妾身只得带着他们,冒昧的来给太后娘娘请个安了。”
侍从们神色顿变,彼此交换一个眼神,再不敢阻拦她入内。
小傅氏迆迆然进入慈安宫小佛堂内,笑吟吟的屈膝向皇太后问安,后者眼眸微眯,神情晦暗:“哀家真是轻看了你。”
小傅氏笑而不语。
皇太后冷哼一声,道:“这么大的局,你没这么大的本事布置,你背后的人是谁?”
小傅氏便再行一礼,自衣袖之中取出一件白色衫袍,毕恭毕敬的递到皇太后面前去:“先前太后送出宫去的那件衣带诏妾身看了,言辞悲壮慷慨,催人泪下,妾身大胆,请太后娘娘再写一份儿出来,只是委托重任的臣子么,却要换个人了。”
母家派来接收衣带诏的人已经被擒,慈安宫内往外送衣带诏的人也失落他手,棋差一着,满盘皆输。
皇太后脸颊肌肉抽搐一下,保养得宜的面容上凛冽难掩:“是谁?!”
小傅氏再度屈膝,徐徐道:“魏公雅量非凡,有经世之才,可托大事。”
“任永年?”
皇太后默默念了两遍这名字,神情似哭似笑:“居然是他,果然是他!”
小傅氏将手中白衣向前一送:“太后娘娘请?”
皇太后却是嗤笑,怡然自若,往座椅上一靠,道:“无论如何,哀家都是太后,既然无法得偿所愿,又何必去趟这趟浑水?他任永年自以为是黄雀在后,算尽天下人吗?!”
“太后娘娘这就是在说赌气话了。”
小傅氏盈盈一笑,娓娓道来:“您怕事有万一,做了两手准备,一旦陛下的人攻破慈安宫,便带着心腹逃离此处,魏公自然也是如此。您若是肯写这封衣带诏呢,他便是匡扶社稷的功臣,奉皇太后懿旨,挽国朝于危难之间——”
皇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