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成,家人也要死,吴某人倒是想忠贞国,报效朝廷,可现在这个实力,哪能做得到?
朝廷要是能再打回来,我咬紧牙根坚持数日也便罢了,可崇祯皇爷绝望自焚了,皇太这个毛儿没长齐还能翻什么浪出来?!
倒是玩一手好阴谋,带走吴某人家小,陷我于水火之中!
吴三桂有心投诚,却舍不得家小,老父慈爱,手足兄弟,还有他儿们和心心念念爱妾陈圆圆……
并非他拘泥于儿女情长,当天平一端放置筹码是全家人性命时候,谁能等闲视之?
李自成几次三番使人招降,满洲那边儿舅舅祖大寿也送信劝降,吴三桂一宿一宿睡不着,头发大把大把掉,正左右难之际,却听属下回禀,道是门外有人求见,口称可解他眼前困局。
吴三桂心说放屁,肯定是不知道那边儿派来劝降,挥挥手正准备吩咐把他赶走,临了了却停顿一下,迟疑着说:“罢了,且听听他说些什么。”
出乎吴三桂预料,来人做道士装扮,倒不像是那两方派来人。
他心下微动,却见那道人行个礼,含笑道:“还请伯爷屏退左右,山人才好您出谋划策。”
侍从们面露踌躇,吴三桂则摆了摆手,等人退了出去,方才道:“说吧。”
那道人却自袖中取出一封明黄帛书,沉声道:“臣奉皇爷旨意来此宣旨,平西伯,接旨吧。”
吴三桂脸色顿变。
奉皇爷旨意而来!
大顺和满洲在争取他时候,朝廷竟也送了旨意前来。
眸光闪烁,他没有急于跪地,只是咳嗽一声,温和了语气:“敢问来使,是奉崇祯皇爷之令,还是……”
那道人自若道:“臣奉大行皇帝皇太、帝之令前来向平西伯宣旨。”
南京小皇帝!
吴三桂下颌不易察觉紧咬一下,顺从跪了下去:“臣吴三桂领旨!”
那道人见状,反倒笑了:“皇爷说了,伯爷孤军奋战,戍守要处,是我大明栋梁之才、肱股之臣,行大礼也便罢了,这旨意却无需臣来宣读,直接递交到伯爷手中便是。”
吴三桂勉强牵动一下嘴角,谢了皇爷恩德,心下却是冷笑——无非是想压我低头,此观量我态度罢了。
心头怒焰冲冲,他脸上神色反而愈发恭谨,双手接那封帛书。
帝言辞颇客气礼遇,先讲城失守突然,他防忠臣在前守关、家小在后受难,方才将吴家人一并带去南京,好生顾看……
吴三桂看到此处,便忍不住磨了磨后槽牙,再看下去,不禁眉头微动。
帝说能够谅他现在左右难,如果可话,还请他勉力支持,若是实在撑不住了,或可与李自成部虚与委蛇,换取喘息之机,平西伯难处他明白,也能够谅,若真倒向李自成,他不怪他,只是有一点,万万不能投降后金,做民族罪人……
吴三桂将这封书信看完,心绪微松。
这鲜出炉皇帝虽然看起来像狗,但好歹也算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