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不解地看向泰帕尔。
泰帕尔说道：“【死灵令咒】可是很前面的内容啊……我记得你已经看到很后面了啊。”
克林克兹沉默半刻，摇摇头。
泰帕尔心念一动，问道：“你……忘记之前的内容了。”
克林克兹点点头，抬起头看着泰帕尔，赤炎斗篷下，空洞的眼眶闪烁着幽蓝的火焰。
【记忆丧失……？】泰帕尔坐下来，掀开克林克兹的斗篷，将手放在它光滑的头盖骨上。
毕竟是自己的造物，通过先前留下的令咒，泰帕尔轻松洞察克林克兹的记忆。他无意聆听克林克兹的想法，而是迅速大致浏览了一遍。
情况跟他想象中的一样。
克林克兹的记忆只能追溯到雨掌之月初，更先前的记忆已经支离破碎，越往前，记忆就消失的空白就越多。
面对泰帕尔的搜魂，克林克兹空洞里的眼神没有茫然，而是奇怪地看着泰帕尔。
忘记从来都是无声无息，当回忆戛然而止，便会连高兴、痛苦、悲伤、愤怒这些情绪都抛在风中。世上痛苦千万种，唯有忘记苦最轻。
泰帕尔敛下眼睑，心中复杂难言，真是比吃了口尸屎还难受。
他以前就猜想过，为什么死灵很难自己发展出智慧，既然能在死灵法师指挥下行动，那么突破樊笼的渴求应该会自然产生。思来想去，泰帕尔认为这跟死灵最大的特性有关。
——无限行动力。
死灵无需吃喝，灵魂之火不灭，腐朽之躯不倒。既然如此，那么死灵是哪来的能量驱动它活动的？
现在泰帕尔制造的玩家、村民虽然要吃吃喝喝，这是因为泰帕尔为他们构造了完美的消化系统——但哪怕他们不吃不喝，也只会身体虚弱，却永远不会死。
而克林克兹是泰帕尔制造的第一具死生灵观察样本，所以他也没为它制造肉体和消化系统，而是让克林克兹作为最原始的死灵生物，骷髅兵，存在于世间。
克林克兹现在的情况反馈，明显是泰帕尔所需要的资料，因为这证实了泰帕尔的猜想——虽然后者宁愿自己的猜想永远变成一个可笑的想法。
记忆，就是能源。
死灵通过消耗它心中的记忆，换取它苟活世间的通行证。记忆永远无法积累，智慧的产生自然也无从提起。
哪怕产生智慧，但死灵依然会不断丧失以前的记忆。不同于人类意义上的记忆衰退，死灵的失忆会彻底忘记某些重要的事物。人类可能忘记童年，但绝不会忘记父母，而死灵……
泰帕尔看了一眼克林克兹，挤出一个笑容说道：“克林克兹，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白天还是夜晚啊？”
克林克兹很认真地想了想，说道：“白天。”
泰帕尔的笑容有些苦涩，帮克林克兹戴上斗篷，说道：“好好学习，我去去就回。”
克林克兹点点头，继续看死灵法师学习手册。
泰帕尔转身走进卧室，低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