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种无所不在的压力,让她隐隐约约感觉到很不舒服。她在会客室的沙发上坐了一会儿,下楼吃早餐去了。
她心里很不平静,在去餐厅的路上脑子里还在想,想丁元英在闷热的房间里汗流浃背的样子,想他几十元变卖的唱片,心里禁不住升起一股敬佩与酸楚。
吃过早餐回到房间,她给肖亚文打电话,这时的肖亚文已经在公司上班了。电话里,她有意回避了为什么在车站没见到肖亚文的话题,而是直接约定一起吃午饭,肖亚文把地点定在了的北京宏大写字楼大门口。
中午11点25分,司机小赵准时往房间里打电话,通知芮小丹下楼。芮小丹已经做好了出门的准备,接到电话很快下楼,汽车在大门口停着,小赵站在汽车旁边,后排车门已经打开了。
小赵见芮小丹走来,迎上一步说:“芮小姐,请上车。”
芮小丹说:“谢谢。”坐进车里。
汽车行驶了半小时后,在宏大写字楼路边停下。芮小丹透过车窗看到,马路左侧是一排栅栏,大门两侧挂着许多文化团体的牌子,院子里是一幢大楼,楼前停着十几辆轿车。马路的右侧是几家装潢考究的饭店,饭店门前的汽车泊位都已经被占满了。
芮小丹远远地就看见肖亚文站在路边,汽车也就在她身边停下了。芮小丹下车亲热地与肖亚文拉了拉手,问:“等多久了?”
肖亚文说:“刚下班。小赵,你好!”
“肖小姐,你好!”小赵说:“你们吃饭,我一点半来接芮小姐。”
肖亚文对小赵点点头,歉意地说:“辛苦你了。”
小赵开车离开后,她们进了一家名叫“古来香”的餐馆,选了一张最角落、最便于谈话的桌子坐下。肖亚文没看菜谱就向服务小姐点了一壶菊花茶和两份传统菜,显然是这里的常客。服务小姐用一个精致的木托盘端来一壶茶和两只杯子。
肖亚文倒上两杯茶,将其中的一杯放到芮小丹面前,这才说:“我去过车站了,老远就看见了韩楚风,他现在是正天集团的总裁,你这面子大了,我再愣往上凑就不知趣了,悄没声回来上班吧。要是连这点眼神都没有,早就饿死了。”
芮小丹岔开了这个尴尬的话题,问:“现在忙什么?”
肖亚文说:“我在一家猎头公司打工,日子过得去。说你,你跟他怎么了?”
芮小丹说:“我想,我是爱上他了。”
肖亚文微微一怔,淡然道:“那剩下的就不用想了,下地狱吧。”
芮小丹问:“你怎么知道是地狱?”
肖亚文笑了笑,说:“你不老实,漏掉了一句话。完整的这句话应该是:如果你没动过那种心思,你怎么知道是地狱?但是你高估了我,也低估了我。说你高估,是因为我还没清高到不知道自己是谁;说你低估,是因为我还没天真到不知道自己要什么。”
芮小丹说:“言下之意,就是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肖亚文喝了一口茶,沉静而感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