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就是怪齐休被困在此,不愿意真心出力,又将镜子塞到自家储物袋里,一副不想还的架势。
法宝连心,齐休招之即回,但哪敢真那么做。楚红裳的办法,他心里其实不怎么认可,好歹学过佛门外道,如此宏大精细的幻境也罢,小空间也罢,都不是用蛮力可以破解的。
楚红裳来找他,其实是真累了,灵力虽未枯竭,但体力已经到了极限,百病不侵的元婴躯体,甚至都流出了细细香汗。这次正好抓住了齐休的把柄,逼着他按自己的要求,挥舞大棒用蛮力攻击人间道空间里,她看中的一个薄弱处。
“嚯!”“喝!”
齐休无奈,口中呼喝有声,好使自己显得卖力些,一棒一棒,按照楚红裳指点猛砸。
楚红裳则索性取出自家红晶宝座,斜斜慵懒躺着,一边歇息,一边监工,“往左边一点,往下,再往下,高了!”
齐休偷偷猛翻白眼,小心调整,偏偏楚红裳似乎自己也没找到准地方,总之就是砸哪都不对。
等到累得和狗一样,棒子都握不住,忽然身后传来楚红裳的轻笑声,才明白这是人家在耍自己玩呢。
不过能博得美人一笑,也算是累有所值了。两人都是一家之主,修为也是门中最高,背负着整个门派的性命干系,若是真不能出去……
齐休不敢想,楚红裳同样不敢想,她九百岁,是分封三代制的第一代掌门,即便无法化神,也能保南楚门接下来千年平安,后面还有两代呢,总能盘出一个元婴修士来。如果身陨在这,下面楚夺再无法结婴,只怕几百年间,南楚门三代掌门就会传完,羽翼如果还未丰满,只怕祸事立时就到。
也算是苦中作乐罢!
“我小时候,乃是楚家的未来之星,族里专门安排了一位外姓年老修士,专门保护、看顾我的生活。”
楚红裳示意齐休也停下来歇息,突然美目望远,回忆起往事来。“他虽是同阶修士,但对我却毕恭毕敬,时刻卑微自处。我问他,明明可以平等论道,以亲朋待之,为何如此?他以命运人生之道答我。”
“他说:若是和我做朋友,则心挂念,共悲喜,苦乐其中,反迷失了自己。若是和我做道友,则失了亲近,我对他戴着面具,他也无法借以品味人生。不如做个像凡俗管家一样地位的人,既能亲近主人家,窥见这家的兴衰荣辱,喜怒哀乐,又能置身事外,冷眼旁观。”
“不付出感情,就不会伤心失望,不脱离人际,就能以他人之乐,观人生之乐,以他人之悲,观人生之悲。即入世,又出世,以求大道……”说到这,她看向齐休,“你修的也是命运大道,他这办法,你觉得如何?”
竟还有这样的奇人,楚红裳话中那名老修深意,齐休一下子就明白了,当年重回清凉瀑下,做抽身旁坐之悟,就是隐含此跳脱命运之道。
可是,那条路被齐休抛弃了,因为将本身感情抽离,冷眼旁观敏娘等人的死,齐休做不到。
“我是做不到的。”
齐休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