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时,但凡是能走动的受伤修士,都不愿呆在船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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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单影只,靠着兽船侧沿的栏杆,目光呆滞,不与任何陌生人交谈。离开前线驻地后,便望向博森城的方向,连眼都不想眨。
齐休也不去招惹他们,这些人,从遥远的各地前来,为各自的梦想奋战,不同于把厮杀当饭吃的白山修士,其中许多人只怕是平生第一次,祭出夺命的刀剑,和其他生灵做搏命之斗。
一旦明白梦想与现实的差距,挫折感使他们情绪低落,焦虑迷茫,看似平静的外表下,是一点就着的干柴,一言不合,便会勃然暴怒。
“一群垃圾……”
一名十七八岁,脸色煞白的黄袍少年,恶狠狠盯着那些像原木般杵着的人,愤愤说道。
“咳。”齐休干咳一声,止住他说话,“不要生事……”
黄袍少年死死抿着嘴,眼中留下带血的泪,声调放低了些,“这帮人,初来时自大又无知,稍稍见血,一个个却像娘们儿一样,立刻崩溃,连飞剑都祭不出来。我白沙帮也是倒霉,和这帮无知蠢货一起出任务……”
“落得个……”
少年一屁股坐在地上,用还能动的独臂,轻抚脚边收殓着沙空鹤的棺材,“落得个这般下场!”然后无声饮泣。
……
虽然近在咫尺,但除了像楚秦门这种周边势力,大多数白山修士似乎完全当这场战事不存在一般,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这也是他们特有的精明处,成为庞大战阵的一份子,生死全在某个大人物一念之间,这种境地,几乎是每一个白山修士极力避免的。尽管他们见利忘身,嗜血如命,却在这件事上,有着惊人的共识。
宁愿身为乌合之众失败,也不愿做他人手中借以胜利的棋子。
“你家怎么这次要参加……”齐休等少年哭累了,出口问道。白沙帮是宗门,虽然不大,但在白山也算是有些年头的一方势力,离白山深处又不近,实在是没有动机掺合进来。
少年双目流出一丝疑惑,摇摇头,“沙空鹤师叔也不愿意来,但是帮主却执意参加,我这种身份低微的外门弟子,哪能知晓这种机密。”
“这次大周书院让你继承了宗门,又免去继续参战的义务,你以后打算怎么办?”齐休又问。
少年眼中流露出一丝惧色,“有大周书院的战时管制,我回去肯定暂时无虞,但只要战争一结束,只怕立时就是灭门之祸……”
一名练气修士,肯定守不住山门,齐休就怕他看不清楚这一点。
他小小年纪,就能看得通透,齐休暗暗高看他一分。“战争结束前,你将家门迁到我楚秦境内,我给你座小山门,遮挡一点风雨……怎样?”
“真的?!”
少年猛地抬头,惊喜万分,有眼前这位楚秦之主的笼罩,自己日后所有的危机,全都迎刃而解了!
“我骗你干啥……”齐休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