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乡本来是个放松心情的时机,和他几年没见过面的表妹一起挖掘古代密室,其实也很有浪漫情节,可加上这封信,事情忽然就诡异了起来,甚至可以说危险了起来。
也许他得像在安全局库房一样做些准备再去。可他能去哪儿搞合适的货物呢?走私犯三人组两个被他毙了,一个判了刑,最近他真是非常拮据,连摄影机都还在局里。
要是他的小药瓶里真是急救药物,他非得当场拧开来一片不可。
他叹了口气,走出邮政局,坐在街道的长椅上。
本来该是中午,冬季的天空却很阴冷,太阳也灰蒙蒙的,置身在刺骨的寒意中让人头脑清醒。宁永学希望这封信是恶作剧,如果现在他还能相信它是恶作剧的话。
很快,他就把信封和信纸都扯成了碎片,扔进废纸篓。如果这地方允许生火,他会把它们烧成灰。
“你也失恋了,老宁?”
听到这话,宁永学抬起头,和架在自己脑门上的摄影机镜头无言对视了一阵。
老宁不是个特别常听到的称呼,通常只会在海场大学报社那批同道人口中乱传,各自以老x相称,也算是他们互相调侃的手段。
此人是北方来的留学生普列,同级生,学校报社人士,说得一口流利的中都话,以后兴许也要在海场的报社供职。海场毕竟是边境城市,这种人很多。
普列同学个头很高,长着一头风流倜傥的亚麻色卷发,性格却很胡来。宁永学走了歪路去买摄影机,有一半得是他乱提建议的锅。
不过和自己不一样,普列同学对民俗志异毫无兴趣,更专情于扩展、延伸和杜撰事实。他总会把一件破事说得天花乱坠,造成巨大的冲击性,既冲击了读者,也冲击了无辜的当事人。
好消息是普列同学可能已经拍了徐茂,再过几天就会让他上学校报纸,不好的消息是普列同学可能会给自己编故事,破坏自己完美无瑕的学校形象,影响他来年勾搭经历过共同冒险的可爱学妹。
宁永学斟酌了一阵自己该怎么开口:
“呃,普列同学——”
“——还在这么说话吗,学弟?”
宁永学得承认,就目前的状况来看,这句招呼可能比他自己给自己寄来的信还恐怖。
阿芙拉从他身旁落座,一身厚实的黑色大衣,奢华的长靴也是黑色。这身服装适合冬季,在海场却比较少见,因为这里的人们更喜欢用鲜艳的色泽给城市增添欢快气氛。
当然了,她穿什么衣服都很适合,也影响不了她难以捉摸的气质。她总是能在温婉和俏皮间来回切换,一举一动都令她更加神秘,有时候还能用嫣然一笑点亮整个灰暗的背景,令人身心舒缓。
但是,宁永学见过她吩咐白钧的神情和语气,他觉得这些全都是假的。
说得好像他自己不全都是假的一样。
“你失恋了吗,学弟?”她笑了笑。
“您是名列校历的阿芙拉女士吧?”普列挪动摄影机,转在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