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喊叫。
他心想这家伙是给谁开了门,他留下的剁肉刀又扎在了谁身上?
他收起药剂瓶,放慢脚步,迈向走廊,谨慎地接近他半开着的租屋。
宁永学看到徐路同学像被打了一拳一样,捂着肚子往外跑,一手还握着烧火棍往后乱挥。他脚步趔趄,不停咳嗽、干呕,他捂着腹部的手在往外渗血,越往前走,他就越痛苦,最后竟失去平衡,跌倒在墙壁边上。
从租屋里也传来慌张的大喊,这家伙犯了命案之后总是特别慌张,好像自己才是被杀的一个一样:
“就是你让大家自相残杀了吧,是吧?一定就是你吧!你一过去,大家全都死光了,你绝对就是幕后黑手!”
此时徐路已经是涕泗横流,也没法抗议或回应,连带着脖子上的血管都鼓胀起来。他扶着墙壁往无人早餐铺那边挣扎,膝盖却不停打颤,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宁永学抬头往租屋那边看,瞧见了路小鹿举着剁肉刀,从门缝里探出她那张阴郁的脸,倒是有些惊悚电影的意味。
徐路侧过脸往门那边张望,两人正好对视。他举起胳膊朝她挥烧火棍,像是在威吓小狗一样。
路小鹿还在大喊:“你挥烧火棍干什么?你以为你打得到我吗!我蹲下来,你就找不到我人在哪了!这是正当防卫!”
路小鹿个子确实矮。
“你......”他张大嘴往外吐血,“你怎么......”
还没说完,徐路同学两眼一翻,直接死了。宁永学目视路小鹿战战兢兢地挪到他旁边,还拿脚踢开他的胳膊,仿佛要确认他死透了没。
“我是正当防卫,我没有犯法......”她咕哝了一声,可能是想说服自己。不过等她转过身,看到宁永学在不远方张望,她又开始流冷汗。“不......不是我的错,是他骗我开门的,要是他肯乖乖把棍子扔掉,他就不会死了!”
宁永学双眉微挑,这家伙倒是很适合看家,给她一把猎枪然后告诉她有住宅防卫权,兴许就没有人能活着进来活着出去。
“那是当然,”他说,“这些人都疯了,你的决定也没错。不过,现在已经只剩我跟你两个了,你可别真以为他是幕后黑手,也别以为事情能结束。”
“不、不是他,还能是谁?”
“你们的洛老师,不过她应该不在附近吧。”宁永学提着双管步枪越过她,走进租屋。门廊又洒了满地的血,椅子和板凳也被徐路同学打翻了,这地方真是乱七八糟。
“洛老师?为什么是洛老师?”
“别问什么洛老师了,”宁永学拉着她的手,拽她进来,然后关上租屋的铁门,“先想想你生命里最后几天要怎么过吧。”
“咦?咦咦?我们还是都要死吗?”
“至少你可以选个不那么痛苦的死法。”宁永学说完坐到煤炉子边上,扔了根木柴进去,“东西还够吃几天,煤也还能支撑段时间,大不了就把家具劈了当柴烧。总之,你别喂了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