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一个怪异的建筑,电梯间有十六个楼层,有两圈代表现实和密传时间的旋钮,还有一个带七个刻度的刻度条,里面住着很多无法言说的东西。”
虫巢人打量了他一阵,然后说:“七个刻度就是说七个现实世界吧?你想说那儿就是奥泽暴逃出来的地方,是吧?”
曲奕空不吭声,宁永学则若有所悟。“如果奥泽暴是逃到这边的异物,而且它已经被旧萨什驯化了很久,那萨什境内也该有个差不多的建筑,比海场那边还要早得多。它肯定知道更多事情,你懂我意思吗?”
“我送你们出去,”虫巢人终于答应了,“如果你们能找到什么,就来矿场和我谈谈,但我绝对不会去森林。”
“非常感谢。”宁永学笑了,“其实现在中都官方的态度很柔和,要是你肯合作的话,未必是件坏事。”
实话是他想再给自己的业绩多记一笔,但虫巢人似乎一点兴趣都没有。
“如果我们能出去,你就给我画张地图,路线从诺沃契尔卡斯克指向那栋建筑,然后我们各走各的路。”
“好吧,看来就是这样了。”宁永学说。
等虫巢人拒绝了肉汤去船上等他们,宁永学取出酒瓶,他本来想痛饮一口,但是曲奕空直接把酒拿走了,一把就扔进了海里,像抛飞盘一样。
“你干什么!?”宁永学直接喊了出来。
“扔了。”曲奕空的回答简单明了。
“啊?”
“情况特殊,我们待会儿就要去森林里找死了,你不许喝酒。”她舀了碗肉汤放他旁边,“总之你给我老实点。”
宁永学把眼睛瞪得特别大:“那也别扔进海里啊!”
“杜绝后患。”曲奕空说着对着盛汤的碗吹了口气,闭上眼睛往嘴里咽,好像是要避开他的注视一样,“快点把你这份解决了,别让虫巢人等太久。”
在不知道是梦境还是圣地的地方待了一晚上,才能体会到冬季的诺沃契尔卡斯克气候环境有多糟。
他们俩骑着摩托从山坡下去,几乎全套防寒衣物还是差点没能扛得住。曲奕空还能把他当挡风板,全身靠在后面当鸵鸟,宁永学本人几乎是被吹透了。
山路又窄又绕,到了下坡的一段,完全就是条盘在一起的蛇,绕来绕去。有那么一阵时间,他简直想把摩托从半山腰的栅栏开出去,直接开下悬崖,然后掉进森林算了。
终于石头山有了点绿色的针叶,风也不太大了,他俩姑且把车停在一个悬崖下面,这里风更小一些。
曲奕空跟他挤在一块石头上休息,四处望了望,——后面连绵起伏的冈峦就跟大海里的波浪一样,不过越是接近达旦村和森林,地势也就越低矮。
高耸着的光秃秃的石头山怪石嶙峋,他们俩刚亲身经历过,自然知道有多险峻,垂直的峭壁下面就是暗绿色的森林和深谷。若不想直接跳崖,就得绕下山才能进去。
从这里已经能依稀望到达旦村的位置了,不过他们俩也不打算进去,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