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非要找回面子不可吗?”曲奕空握了下他的手,“像个傻瓜一样。”
按奥泽暴事不关己的说法,曲阳的前半生都是在寻找贤者石里度过的。
他从中学起就辍学离家,远离中都,但是他自行考上了博洛尼闻名遐迩的神学院,投到一个私下身份是炼金术学者的教授门下,给他当炼金学徒外加神学助教。
后来的几年里,曲阳和他的教授一直在各种物质里提炼关系到世界表皮的催化剂,起初还是矿石和人血,后来又涉及到各种珍惜动植物。再后来,那位教授积攒的全部遗产,全都化成青烟在冶炼炉里冒出去了。
他们俩花光了自己的钱,然后就借别人的,结果债主把他和神学院的教授一起送进了监狱。教授本人不堪屈辱自杀了,曲阳则成功越狱逃跑。
刚越狱成功,他就去从事人血试验,搬光了一家地方医院的血库,然后遭到通缉。他还违背现代化学实验的规范要求跟人一起研究活性酸剂,结果做实验的同伙中毒死了,他本人也因为中毒卧床不起长达一个多月之久,差不多完全成了个病痨鬼,一病就是好几年。
曲阳在各地逃窜,劣迹斑斑,作为一个传说中的古代炼金术士四处流亡,几乎到过绝大多数盲目愚昧的偏僻小国。
他还备了些纯净的金子骗人,说自己掌握了民间传说里炼金术的终极追求,实际上他只是把金子塞进木棍里,对着放了一堆有毒物质的坩埚搅拌个不停。最后木头的尖端烧光了,金子就从里面掉进去了。
曲阳拿这手点金骗术忽悠了不少没见识的乡下贵族,骗了大量经费,等事情败露了就逃走,专心捣鼓他涉及世界表皮的真正实验。
曲阳知道点金石是假的,不过他也乐于和前辈一样拿金子找人骗经费。
他见到委员会的人已经是比较晚的事情了,他搞人体炼成造出了霍尔蒙克斯也不算久,包括阮东也没真救了多少个疫病蔓延的村落,——他的发言都有一定夸大,有些根本是在胡说。
曲阳虽然吹嘘自己找到了真理和智慧,所有被他吃掉的人都能和他一同达成更伟大的事业,但实际上,他一想起自己往奥泽暴的断臂转化就后悔得想死。曲阳每天都要和塞满他脑子的人争吵个不停,就像填了一百多只鸭子不停呱呱叫一样。
他费尽心思也没法把这些人安抚下来,他只能吃药。他本来以为他只会获得智慧,后来骑虎难下,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曲阳总板着脸,是因为他面部肌肉已经僵死了,实际上他脑子里整天都在转着各种说出来颇具冲击力的臆想。
他觉得委员会的害人精应该都去化粪池里蝶泳,他觉得曲奕空就是个靠脸吃饭的脑瘫,而且他觉得要是自己也能靠脸吃饭,他一定不会过得像现在一样惨。
至少他实现最后一个愿望了,宁永学想,奥泽暴确实可以靠脸吃饭。
曲奕空对此不想作评价。
当时的炼金桌已经变成了大型实验室,中央立着用耐火的土建造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