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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屋子,叶裴天让楚千寻坐在床边,自己在她对面坐下,翻手抽出随身携带的短刃。
楚千寻一下握住了他的手腕,“不行。”
叶裴天转过脸,银色的遮目朝着她。
“不行。”楚千寻说得很坚决,带着种不容拒绝的口吻,“我伤得并不严重,为什么要你伤害自己来治疗我。”
她知道叶裴天的复原得异常地强大,想要流出足够鲜血,至少要向上次一样深深划破掌心。
“你看,真的只是一点小伤,就蹭破点皮,连骨头都没伤到。我好歹也是五阶圣徒了,很快就会愈合。”可能是觉得自己太严肃了,她又放缓了口吻,“或者,你帮我上点药。”
叶裴天僵持了片刻,最终妥协了,他从背包里翻出药品,轻轻拉起楚千寻受伤的胳膊,清理伤口,涂上药剂,一圈一圈地往她的胳膊上缠绕着雪白的绷带。
“你如果想要魔种。”他说。
“不是魔种,我想要变强一些,”楚千寻比划了一下,“强一点,再强一点,直到有一天能够并肩战斗,不再只依赖你的保护。”
叶裴天就不说话了,他的手掌很稳,指尖微微有些凉,动作是那样细致而谨慎,像是生怕弄疼了楚千寻一样。
这样的伤口,对楚千寻来说不过是习以为常的小伤,平日里在战场上受了这样程度的伤,她可能连舔一下都懒。
但当有人把这事放在心上,这样小心翼翼地对待的时候,她突然就觉得那道伤口好像变得矫情了起来,那种本来可以忽略不计的痛感,随着叶裴天手指的触碰,怎么就变得那么敏感而清晰了呢?
“裴天。有一件事,我一直想和你说。”楚千寻看着低垂在眼前,专注她伤口的脑袋。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没经过你的同意,就私自取了你的血。虽然是为了救我最好的一个朋友,但也是不对的。我应该和你道歉。”
叶裴天持着雪白绷带的手指突然就顿住不动了,过了片刻,他才轻轻说了一句,“这有什么……好道歉的。”
“不,我应该和你说抱歉,所有做了这件事的人,都应该和你道歉。”
叶裴天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薄薄的双唇微微张了张,尽管他迅速别过脸去,但那双一直很稳的手,却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暴露了他难以控制的情绪。
虽然知道了叶裴天的过往,但楚千寻明白,自己永远无法真正理解那些地狱般的折磨在他的心底留下了怎样的伤痕,
楚千寻反握住叶裴天的手,把他拉过来,揽过他的肩,给了他一个拥抱。
直到感到他那紧绷的后背肌肉慢慢放松,楚千寻才听见一个低低的声音从搁在她肩头的那个脑袋后传出。
“像我这样的魔鬼,这些难道不是我应得的吗?”
那声音很轻,带着一股没有抑制住的难过和委屈。
楚千寻轻轻顺了顺他的后背,“即使现在大家都还不明白,但我明白。”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