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仰着头,不知道在看走廊上的什么东西。
说完让薛与梵在沙发坐着等他的话之后,周行叙走了两步就觉得腿没力气了。
像是一口气跑了几公里之后,像是在游泳池里游了好几个折返之后,心却是满的。
她说他把她搞怀孕了,那话说出口的一瞬间,大脑仿佛一瞬间接收了太多信息了从而人有些发懵。
像是一台老旧的电脑没有办法迅速处理掉这些信息,他宕机了。
惊讶,不知所措甚至一瞬间大脑生产出喜悦,情绪都在短短的一瞬间集体出现,从而不知道自己真正的应该如何,便使得他看上去平静到不行。
看着走廊上白色的墙面,这一层住户不多,而且住户年龄层都在二十岁到三十岁,大多都是没有孩子的独身或是夫妻情侣住,没有小孩子的涂鸦,显得白色有些单调了。
怀孕啊。
所以几个月后会有一个小孩子。
会是什么样子的?像他吗?还是像薛与梵?
小孩啊,居然有一个小孩了。
他能照顾好一个小孩吗?养大他,喂奶,擦奶渍,或许还要哄他睡觉,讲睡前故事或是唱儿歌?
儿歌啊?
可是他不会唱儿歌,他喜欢朋克摇滚,但摇滚朋克的儿歌怎么写?
没关系,他都能给孩他妈写小情歌了,不就是首儿歌吗?
小老虎,小蝴蝶……
没事,他没问题。应该没问题……的吧。
脑子里乱糟糟,后脑勺轻磕着墙壁时,旁边的门突然拉开一条门缝。门缝不大,露出薛与梵的小半张脸,才哭过的眼睛,眼尾微微泛着红,眼睫毛都有点湿漉漉。
周行叙直起身:“怎么了?”
她手抓着门把手,在门缝后门看他:“我想看看你是不是偷偷躲起来被吓哭了。”
周行叙轻笑,摇了摇头:“没哭,我去买。你还想不想吃点什么?”
薛与梵摇头,目送着他消失在走廊上之后才关上门。穿上室内拖鞋,薛与梵小跑到阳台上,没一会儿他从单元楼里走出来,身影在道路两侧的树荫下若隐若现。
今天太阳很大,此刻穿过阳光的采光玻璃洒进室内。薛与梵盘腿坐在地上,额头顶着玻璃,不知道过了多久,周行叙的身影重新进入视线里。
没有上楼,只是他站定在单元楼的路灯下,坐在长椅上,一条腿伸直,方便他从口袋里拿香烟,手腕上挂着一个小袋子,他从烟盒里拿了根烟出来,烟蒂在烟盒上敲了几下,手挡着风,手再拿开的时候,烟头处已经飘起了白烟,他这才取下手腕上的袋子,靠在椅背上,慢慢抽着烟。
薛与梵没给他打电话催他,只是安静地坐在阳台上看着他一根接着一根地抽。想要一个男人拯救世界,那么你首先也得让他抽根烟。
两根之后,他起身走进了单元楼里。
没一会儿,玄关处传来声音,周行叙开门进去的时候薛与梵已经从阳台起身离开了。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