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叙,你该不会想我把小孩生下来吧?”
煮过面的锅里装着布满油渍的水,洗洁精挤入锅中,水面上那层油膜瞬间‘四散而逃’。他手上洗碗的动作没有停,等白色的泡沫布满整只手之后,他用肩膀蹭一下下巴,说不是。
男女在生育成本这件事上天生就是不对等的,如果真的选择要这个孩子,所需要付出的精力和所受到的影响大多都在孕妇身上。
况且她还要进修。
冲洗着碗上的泡沫,周行叙将话题移走:“你明天早上想吃什么?”
“随便吧,想吃手抓饼。”薛与梵之前在他们小区门口看见一个骑着三轮的流动摊位,就是不知道明天早上有没有机会正巧碰见。
“喝粥吧,虾仁还有。”
问了但又和没问一样,征求意见了但没有采纳。
不提还好,提了她就特别想吃:“不行,就要吃手抓饼。”
他双耳不闻,以前被他爸骂的时候练出来的装聋作哑这时候派上用场了:“我做的海鲜粥还挺好吃的,相信我。”
他开始和薛与梵说忌口的事情,薛与梵跟在他身后在厨房走来走去,他把锅碗放在沥水架上,又把厨房台面和水槽简单擦了一下。
这些动手能力是薛与梵没有的,听他说忌口,薛与梵只能想到自己啃白馒头吃青菜的画面:“又不生下来,忌不忌口都不要紧吧。”
“你不想吃酸吃辣吗?”周行叙还是一副不听她说话的样子:“晚上去散个步吧。”
让薛与梵出去散步就是要她的命,更别说是现在了,她动一动都觉得累,看着周行叙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她也替他累。
“带你儿子去见见世面,走。”
薛与梵一听见他说‘你儿子’这几个字她就起鸡皮疙瘩,他用绑架代替邀请,一边说着她说孕妇动作要小心,直接把人抱出门的时候也没有多心慈手软。
散步先散到了小区门口的便利店,货架上的话梅馋人,薛与梵以前不爱吃所以没吃过,也不知道哪个好吃。
周行叙就把看上去不错的都拿了一样。
视线扫过那冰淇淋柜,暂时应该与她无缘了。一样眼睛落在冰柜上不愿挪开的还有一个小孩,一个话还不会说的小孩。
被抱走的时候哭得很大声,仿佛他奶奶像个人贩子一样。最后还是被投币的摇摇车给治愈了,笑的口水往下掉。
他奶奶正是上次薛与梵陪周行叙晨跑时候遇见的那个带孙子出来的奶奶,当时周行叙还和她开玩笑说是薛与梵有了双胞胎所以能吃。
一语成谶,现在她还真怀了。
出便利店门的时候也没注意到那个阿姨,周行叙结账的时候还随手给她买了瓶牛奶,给她插上吸管:“检查约什么时间?”
“产检应该需要憋尿吧,要么一大早,那么干脆时间中间一点。”薛与梵喝了一口,不喜欢纯牛奶味道,不肯喝。
周行叙就着吸管喝了口,她不喝他喝:“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