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早上开始,各地的家眷们就开始进宫了,午宴在泰仁殿举行。
因为是家宴,太傅大人并没有出席,让聂清麟那一干盛装出席的唐姐妹们很失望。
在答复了不知道第几个皇嫂拐弯抹角地询问太傅是否会进宫的问题后,聂清麟很想表示,太傅大人的妾室亲戚也很多,家里的来往估计比她这个皇帝还要繁复,实在是抽不开身是多么正常的事情啊。
当用完了午膳后,便是下午的游园时间,御花园里到处是不见明火的暖盆,虽是室外,却不会感到阵阵寒意。因为家眷里皇族皇子和小公主不在少数,活动安排也颇为新颖,套圈、投箸入瓶,要有戏台子上卖力表演的戏子们,都务求让众位亲眷宾至如归。
按理说,这游园会的主角是皇帝,但是今年的赏灯节,皇帝是备受冷落。在问过太傅大人不会来后,便再无人过来与她施礼说话。
倒是那平川王的儿子,小皇叔聂忠天真无邪,因为之前与小皇帝在寝宫玩耍过,便主动跑到皇帝近前,叽叽喳喳地讲着自己方才又玩了什么新奇的玩意儿。
终于到了华灯初上之时,整个宫内的彩灯都被宫人们点亮,最后亮起的,便是那盏高二十余丈的头灯。当灯光点亮时,就算不是第一次看这皇家头灯的人也会忍不住哇的惊叹一声。
就在宫中被七彩的灯光点亮时,卫太傅悄悄地进了宫。
太傅府今日热闹异常。厚重的门槛差点被纷至沓来的人们踏平,家中的妾室们也是盛装打扮,要讨冷落了她们许久的太傅的欢心。
可是被一群娇俏迷人的解语花包围着,太傅却半点兴致都提不起来。
他少年得志,当年十八岁便高中状元,一举成名。如今算起来二十有八,整整十年为官,他一步步地站到了大魏的朝堂之上,与天子并驾齐驱,这是任何一个男人都羡慕不来的机遇,可是高处不胜寒,待到他站到了最高处时,会有什么样的人才配站在他的身边与之为伴呢?
不知为何,他又想起了那张沉静明媚的小脸。不禁哑然失笑,任何人都可以,但是绝不会是他。
太傅不是不清楚:自己对小儿的那点子旖旎的想法,是端不到台面之上的,只能是闲暇之余,拿出来独自赏玩而已,更何况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倒是替他免了纠结思量的麻烦,如今虽然藩王之乱暂告一段落,但南疆蛮夷,北方的匈奴哪一个不是他更该操心的事情?不可认真,不可认真……
饮完了酒后,年少得志的太傅大人心中忽然又是一阵烦闷,便坐上马车,在京城里绕了几圈后吩咐入宫,悄悄地从宫中的偏门进来了。
因为那些贵人家眷们都去看头灯点亮,长廊里除了值守的太监寂静无人,太傅闲来无事,逐个去看那挂起的迷灯。
突然一盏迷灯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糊成猫头的一盏迷灯,他之前曾在皇帝的寝宫见过,那小儿别出心裁,非要以自己的爱猫绒球做模板,让手下的太监弄出这么个若猫似虎的拙劣玩意。
太傅走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