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奇脸色阴沉地问:“伊赛亚,你想说什么?”
“我们失误了,应该被骂。”托马斯的笑容人畜无害,说出来的话却过分出格,“如果教练组的决策出现失误,谁来骂你们?”
菲奇沉声道:“你可以试试。”
“我可没这个胆量啊。”托马斯阴阳怪气地把复盘会的气氛搞得一团糟。
“别怕,鲍勃·瑞安(环球报记者)会替你骂的。”·卡尔起哄道。
托马斯的话最终激怒了菲奇:“我可不想被一个不会打球的白人在报纸上骂。”
“滚出去,伊赛亚!”菲奇怒吼,“给我滚出去!”
托马斯的笑容立即收敛:“我一晚上没睡好,可不是为了一大早来听这些狗屎的!”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伯德冷冷地说:“伊赛亚,我们赶早起来也不是为了看你在这撒野。”
他不仅站起来,还堵住了门。
“你想做什么?”托马斯问。
“向教练道歉。”伯德板着脸说。
托马斯和伯德的关系很复杂,他们都是强壮的婴儿潮一代,他们都在种族隔离的背景下长大,他们都对自己的肤色很敏感,他们都亲眼见证了70年代黑人白人是如何对抗的。而伯德所长大的地区,又是3k党的主要活动地带之一。
这些原因,让托马斯对伯德有种天生的疏离感,即便他们是队友,也难以亲近。
可是他又知道伯德在这支球队的地位。
他可以与菲奇对抗,但他不能和伯德公然搞对抗。
“好吧,伟大的白人希望站出来为伟大的白人教练主持公道,非常合理。”托马斯转身对菲奇说,“我非常抱歉,教练。”
去年一整年,路易跟队的时间太短了。
短到不足以让他看见内部的矛盾。
肤色是经常被路易忽视的重点,尤其是伯德和托马斯这一代人,他们的成长环境,他们成长的时代的社会背景,决定着他们如何看待彼此的肤色,和如何的交流相处。
不管主教练是谁,这个问题始终存在。
“拉里,现在可以请你让开,让我听从教练的指示,从这里滚蛋,把美好的复盘会还给你们吗?”托马斯笑嘻嘻地问。
伯德回到了他的位置上。
托马斯走出去了。
那之后的十几秒,房间里安静得可以听见众人的呼吸声。
这是路易在波士顿度过的最尴尬的十几秒钟。
执教从来都不是一件易事。
路易设身处地地把自己放在菲奇所处的位置上,他不确定他能否搞定凯尔特人的队内关系。
或许,当初选择伊赛亚·托马斯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路易回想至此,托马斯的成就毋庸置疑,他的能力也无可指摘,但他或许没那么适合凯尔特人。
桑普森这种不争不抢的温吞性格更适合波士顿,也更适合伯德。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