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班头可是最差的,他都没打过仗。”
“他打过。”许魁道:“他说他杀的蒙人比姜班头和搂班头加起来都多。”
“他骗你的。”茅乙儿道:“也不知谁当我的班头,一般人我可不服……”
两人随口说着,回到了符江东岸的营盘。
路上熟人渐渐多起来,都是归营的同袍,多是穿着崭新的小袄。
许魁回了新的号舍,两个伍长都是老卒,还添了几个新丁。
他还不太会管人,只吩咐新丁老实坐着。
当了什长,许魁才知道了一点要让新丁学站至少有一点好……好管。
次日,校场。
茅乙儿走过自己的队列,看向一个新来的青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说过了。”
“我忘了,你再说一遍。”
“杨奔。”
“笨蛋的笨?”
杨奔眉头一皱,盯着茅乙儿,问道:“你这么笨,也能当什长?”
“你什么意思?!”
“我没看懂你们这是哪样兵。”杨奔道,“算乡勇?弓手?厢兵?”
他竟是上前一步,道:“若为弓手,则只编一级,岂有什长?且庆符县不过五千户,该配弓手二十人,为何有五百人之数?
若为乡勇,该置押官、甲头、队长,每队二十余人,五队为一甲,甲头之上为押官;或每十人为一甲,五甲为一队,四队为一部,五部为一补,五补为一都社。队长何在?甲头何在?
若为厢军,军号为何?军籍属哪?属哪左厢右厢?步军马军?哪一军?哪一指挥?哪一都?厢军百人为一都,五都为指挥,置指挥使。一都置正、副都头各一,其下有军头、十将、将虞候、承局和押官。十将何在?押官何在?”
茅乙儿已听懵过去。
杨奔又道:“你这什长是何职?学蒙古兵制?”
“你不要乱说!我们就是简单的伍长、什长、百长有甚不可以?!”
“不合制。”杨奔道:“你不合制,我凭甚听你的?”
“你娘,你领了饷钱。”
“我不服你,你既无名份,又无能耐,凭何指使我?”
茅乙儿大怒,转头一看,却没有人来制止。
他这边连班头都没定下来,一时竟不知怎么压住眼前这个新来的。
“你娘!老子杀过蒙卒!”
“我看你就是个土鳖。”
“你娘!”
“……”
远处的点兵台上,李瑕正与韩祈安站在一块,也听到了下面的争吵声。
“他说得不错,我们确是不合制。”
韩祈安道:“阿郎其实也可依乡勇之编制来筹建兵马。如孝宗时,王炎便在荆南府编排义勇八千四百多人。”
李瑕摇了摇道:“太冗杂了。”
“是啊,这大宋兵制远比那新丁说的要杂乱,除了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