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的论功行赏,朝廷的信使在三月底到达了重庆府,因战乱不敢西向,直到老君山一战的战报加急送到重庆,信使才继续来叙州。
李瑕谋求的官职在丁党的安排下很顺利,官衔升承议郎,知筠连州事。
筠连说是“州”,其实也属于叙州管辖,以李瑕的理解来说算是“县级州”,不像叙州是“地级州”。
总之还是升官了。
在李瑕的计划里,庆符一个小小县城,有房言楷主事便可以。他自己到筠连州上任,可以连结昭通。
但眼下的战事还是稍稍打乱了他的安排。
他于是亲笔写了几封信,分别给高明月、韩承绪、李墉,对后方之事做了安排。
另外,从重庆府来的除了信使,还有蒲择之的一个堂侄,名叫“蒲帷”。
蒲帷的父亲名叫“蒲元圭”,是蒲择之的堂弟,如今任大良城守将。
蒲帷未随父驻守山城,而是一直在族学读书,后随在蒲择之身边。
“久闻李知州大名,今日终得一见,果然是器宇轩昂……”
蒲帷眉宇间有些忧色,有些潦草地寒暄之后,很快与李瑕说起正事。
“伯父对李知州很亲厚,托我带了句话。”
“蒲兄请讲。”
“今岁川蜀局势会很艰难,伯父是不赞成你调到筠连的。蜀南有长宁军守卫足矣。”
李瑕问道:“蒲帅之意,还是调我到重庆府。”
“不,伯父说,若非瑜有能耐,可试着调到嘉定府,牵制成都蒙军。”
“蒲帅只有这一句交代?”
“是啊。”蒲帷有些踌躇,犹豫了一会,还是实话实说,道:“事实上,伯父已不太指挥得了川中兵马。”
李瑕闻言不由诧异。
他并非没有预料,在鄂州时,贾似道便说过,朝廷要动蒲择之。
李瑕回庆符后,借着成亲送请柬之际,也将这个消息传信给蒲择之。
但他确实没想到,会是在战事这么吃紧的关头就有动作。
蒲帷思来想去,认为蒲择之虽没直说,但派自己过来,还是有些事想告诉李瑕。遂不隐瞒,继续说起来。
“局势不太好啊。你上次传给伯父的信,他看了,朝廷果然已不信任他。只是临战不宜贬帅,暂时未罢免伯父。但,朝廷已命吕文德为保康军节度使、四川制置副使、知重庆府。”
“吕文德?”李瑕又吃一惊,问道:“那播州如何防御?阿术可是领兵自西南北上了。”
蒲帷苦笑,道:“整个大宋只有一个吕文德,自是何处吃紧,调往何处。”
李瑕只觉从老君山回了叙州之后,听到的每一个消息都让人浑身难受。
他突然意识到,这只怕与自己告知贾似道那句“忽必烈要杀蒙哥”有关。
派吕文德来抢功吗?
蒲帷显然是为蒲择之委屈的,道:“吕文德虽还未到,但这任命一下,川蜀哪个将士不知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