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九璨也是东都出了名的小霸王,又有郡主的身份在身,因此没人敢得罪她。
她此言一出,下边儿的人都老实了不少。
倒是那汉子,他抬眼看着郁姝,懒洋洋道:“郁三姑娘,我们可不是在侮辱兵士们,而是对那些通敌叛国的乱臣贼子十分唾弃,难不成,唾弃乱臣贼子,也是一件不对的事儿吗?还请郁三姑娘赐教。”
他话虽是说的赐教二字,但他面上带着轻蔑,语气也不以为然,听得时九璨怒火中烧,她本想说些什么,但话到了嘴边,还是被她给咽了下去。
“那好。”
郁姝点了点头,一本正经道:“那我就来赐教赐教。”
她站在栏杆处,挺直了背脊,微微抬着下巴,双手置于腹前,少女清脆、掷地有声的声音在楼中响起。
“你们口中的乱臣贼子霍庭玉,这是谁定论的?如今并没有给他定下这个罪名,霍家也是安然无恙,宫中并未传出什么消息来,你们便妄自下了定义,一口一个乱臣贼子,倘若他日此事有了变数,你们今日的每句话,是否就打了你们的脸?”
少女语气坚定,不疾不徐,很有说服力,楼中很安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抹紫色上面。
“适才有人说,霍庭玉先前在东都就是那等纨绔、浪荡,爱惹是生非的世家公子,那么我想问——”
她目光突然锐利,“元和一百四十九年秋,霍小公子在秋闱上拔得头筹,成为榜首,乃解元,元和一百五十年春,霍小公子在春闱上夺得榜首,乃会元,同年殿试,他以一甲进士第二名成为榜眼。”
“后入了锦衣卫成了七品小旗,短短时间,他破了大案,深得圣上喜爱,成了五品镇抚使,然,边关战事突起,急需援助,你们口中的乱臣贼子没有一句话便接了圣旨,率领一众兵士们赴往边关,仅一月,不但守住了边关城池,还让敌军节节败退。”
她干净且带着压迫性的目光缓缓扫过一干人,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意,“这桩桩件件,哪一件,你们能做到?凭什么要你们这些饱暖思**的人去对他妄加评判?”
“如今不过是有了个所谓的证据,证据是否属实都还未清楚,你们便急着跳出来胡乱说了一通,怎么,你们的脑子,都被夜壶里的东西给塞住了?”
郁姝紧紧掐着手里的帕子,深呼吸一口气,语气转淡,“评判他?你们不配。”
她相信,他绝对不会是那样的人。
绝对不是。
“说得好!”
不知道是谁带头拍手,语气里带着几分赞赏之意,“郁三姑娘果然不负盛名,字斟句酌,有的放矢,真真是教人佩服。”
他这一带头,立即有人也跟着拍手叫好,楼中响起震耳的掌声。
“表请回军掩尘骨,莫教兵士哭龙荒。”
郁姝看着下方,语气平静,“如今咱们的安宁,是边关的兵士们用抛头颅、洒热血换来的,在事儿没成定局前,万不能轻易下定论,